白姬微怔,看着那风轻云淡的人,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他见她伤成这样,当真一点波澜都没有。
虽然早有预料,可还是止不住阵阵钻心的痛意袭来。
白姬垂眸紧咬着牙,那人说的一点也不对,什么男人都是怜香惜玉的?她家尊上便不是这样的人。
“尊上,我,我回不去……”白姬惨白着脸,娇弱无力。
凌渊自顾喝茶,泛着红色宝石光泽的琉璃眸一瞥前面的人,翦羽如墨,幽深不可测。
今日的白姬,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凌渊重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着,“回不去,便出去死。”
“尊上!”
白姬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眸中水光闪烁。
团团咬着小嘴,看了看白姬,又看了看凌渊,心中不免暗暗吐槽,这坏蛋未免也太无情了罢,这女的可是他的手下欸,他让人这幅样子,出去死?
真不是人。
凌渊睨了眼白姬,揉了揉眉心,“为何会回不去?”
他本就是不信的,白姬跟他说出这种回不去的话。
白姬闻言不由低下了头,吞吞吐吐道:“我的宫徽……不见了。”
“去哪了?”
“被,被您让我跟踪的人,抢了。”白姬硬着头皮开口。
“宸轩?”凌渊好看的眉轻拧了下,幽幽目光,落在了一旁攥紧小裙子的团团。
小东西生得粉粉嫩嫩,一张小脸儿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着,被泪浸湿的睫羽又黑又长。
这模样,仿佛在说:什么宸轩?我不认识。
凌渊心情不悦地收回视线,“他抢你的宫徽做什么?难不成他对魔宫感兴趣?”
白姬摇了摇头,虚弱道:“我不知道。”
那人对魔宫有没有兴趣她不知道,但肯定对苏沅昭有兴趣。
不过,她是不会告诉凌渊的。
凌渊低眸想了会,兀地站起了身,眸光冷冽,“回魔界。”
怪他之前告诉了人苏沅昭的身份,那宸轩怕是对苏沅昭动了心思,若是苏沅昭被带走,还被司玄发现了的话,那他当年岂不是白忙活了那么久?
凌渊快步走向两人,本想将团团一把提起,但看见地上的那一刹那,便又缩回了手。
想让地上的白姬帮忙,偏偏白姬也是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样子。
一个小,一个残。
凌渊暗暗的咬了下牙,只能用召兵符召出了魔兵,冷声对魔兵道:“带她们俩回魔界。”
“是,尊上。”
凌渊默了默,又吩咐,“回去后记得去找药师来为白姬治伤,至于她……”
团团敛着眉目,软萌可怜。
宸轩盯了会眼前委屈兮兮的小东西,皱了皱眉,“给她重新找一套衣服,丢到地牢里去。”
团团:“……”
她这么可爱招人疼,为什么要丢她去地牢?
魔兵低头应下,面无表情地带上一大一小两人,跟在凌渊后面回了魔界。
*
慕南山这边,自从那晚司玄出现过后,谟决便加派了各个地方的守卫,这样就算人再来,他也好有个准备。
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这几日格外宁静,连人的影子也没见着,仿佛,那晚来就是单纯来吓一吓他们?
谟决到底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现在更让他坐不住的一件事是,童阮已经来了好几日了,还是一点动作都没有。
他倒是挺急的,若童阮与他说的那个纯阴体质的人再不来,童阮毒发的话,他等于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更别说借童阮之力当上南疆的掌权人了。
谟决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再会上一会童阮,看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派人去传了童阮,没一会功夫,童阮便款款而来了,这次并不像上次那般谦卑,而是直接在谟决身旁坐下,面容清冷。
谟决也不怪,提壶为人斟茶。
“这几日可还住的习惯?前边的屋宅被毁了,只能暂时委屈圣女了。”
谟决面上含笑,只是一双浊色的灰眸里,还是透着股无由来的阴冷。
童阮轻笑,望着人的眸子犹如冰霜,“族长都派这么多人保护我,何谈委屈?”
谟决面无波澜的笑着,“圣女身份尊贵,自然要格外重视些。”
见人不搭理,谟决又如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圣女,让你过来主要是想问问,这都过了几日了,不知你说的那纯阴体质之人,在哪呢?”
童阮淡然如水地瞄着人,反问一句,“族长很着急?”
谟决垂下眸,拉过人放在桌上的手轻抚着,笑容轻浮,“自然着急。”
童阮幽幽看着人,看似探究。
而心底,嘲讽一笑,谟决沉不住气了,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很快,谟决又道,“若是再耽搁,我实在担心,圣女会受伤,要知道这噬魂蛊毒发的话,可是……痛不欲生的。”
童阮抽回自己的手,略微失落的叹息,“只怕这次啊,我算错了,她到现在都没来,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谟决略略惊讶,“怎么会?”
童阮的本事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这等小事,也会算错?
“这种事本就易受时运改变,没什么不可能的,只是我……怕是时日无多了。”童阮说着,语中多了几分凝噎。
“我死了没什么,但是到底白费了族长对我的关怀,也不能再遵守对族长的诺言了。”童阮挑眸看着人,“族长当真没别的办法,救童阮一命?”
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