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还不知道童阮失踪的事,灵可对外只说圣女在养伤,毕竟之前的血祭,童阮元气大损,是大家亲眼所见,便也没有人怀疑。
除了唯一爱找事的二长老。
灵可拿着一把长斧拦在门外,对上二长老带来的一帮人,没有半点退让模样。
“四长老,你这是何意?”二长老抬高了下巴,眯眸看着立在门外的灵可,轻蔑之意流露。
“何意?”灵可冷冷看向二长老,双眸瞪得可大,气势丝毫不输,“我灵可把话撂这了,今儿谁敢闯进来,我就把他的腿给砍下来!”
说着,灵可挥动手中的长斧,倏然如风,吓得二长老一群人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面露惊恐。
那么一斧砍下来,他们的命可别想要了。
“灵可!”二长老惊恐未定,“你敢对我出手?”
灵可将斧头砰然支在地上,单手扶着手柄,抬眸盯上人,“这斧头本就不长眼,二长老非要往上面撞,伤了死了,怎能怪我呢?”
“你,灵可你别太嚣张!”二长老听着人的话怒不可遏,“我等是关心圣女娘娘身体,怎就进不得探望?倒是你,处处阻拦,莫不是背地里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做贼心虚了?”
灵可轻笑一声,“我光明磊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就不好说了。”二长老双眸眯下,目光幽森。
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而这个灵可,却不让任何人接触圣女娘娘,这其中必定有事,说不定……圣女娘娘早就出事了!
“全都给我上,她拦不住,我倒要看看,圣女娘娘到底如何了!”二长老冷笑一声,带着人再次冲了过去。
“你们敢!”灵可瞪大了眼,手心里捏出了一把汗。
若是二长老当真闯了进去,那圣女失踪的事可就瞒不住了,届时,圣村和整个南疆都会乱。
二长老立在人群之中,摆足了当家姿态,“有什么不敢?灵可,你别忘了,没了大长老,圣女受伤昏迷,族中该谁做主,若你识好歹,就乖乖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可能!”灵可不肯让步,坚定的拦住冲过来的人。
“啧啧,我竟不知,原来圣村这么热闹啊!”
一道清亮的声音兀地从屋内传了出来,宛如林籁泉韵。
众人动作一顿,看向了缓缓走出来的少女。
青衣倩影,皮肤皙白,双眸似漆如点墨,唇角轻菀,笑容甜美,一眼看过去分明乖巧无害。
灵可眸光一亮,好似看见了救星,慌乱不定的心落下几分。
“是你?”二长老拧起了眉,话语间阴阳怪气。
“对啊,是我。”鬼鬼无辜的歪了下脑袋,“不可以吗?”
“哼,当然不可以,区区一个外族人,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也敢管我们巫族的闲事?”
二长老完全看不起眼前的女子。
灵可翻了个白眼,那是你没见过人家出手,目光短浅。
鬼鬼望着人并不恼怒,笑意舒浅,“我没说我管啊,我就是来看热闹的,这也不行?”
二长老被一噎,看着人从容淡定的模样,顿时气绿了脸,憋了好久,才生冷的道了一句,“既然如此,就不要阻拦我们进去。”
鬼鬼挑了下眉,做了个请姿,“随意。”
“鬼鬼姑娘!”灵可紧张,压低声音唤了声鬼鬼。
鬼鬼冲人一笑,示意人安心。
二长老十分不屑的哼了声,大摇大摆的往房里走去。
见状,灵可也忙拉住鬼鬼跟了上去,“我家圣女娘娘回来了?”
鬼鬼笑得隐晦,“进去你就知道了。”
屋内,纱帘后的竹榻之上,躺着的人儿睡颜安然。
二长老轻着步子走过去,看了许久,除了人还很虚弱外,也没瞧出什么别的端倪。
二长老眉头紧拧,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生呢?
灵可在一旁轻笑,“哟,二长老,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我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二长老回头看向辫子快要翘到天上的灵可,极其气愤的怒哼了声,甩下袖子阔步离去。
见二长老离开,灵可冲着人的背影吐了下舌头,忙两三步跳过去拉开了帘子,查看童阮的情况。
“噬魂蛊,竟然真的解了?”灵可又惊又喜,看着床上安然无恙的童阮,眼眶又红了一圈。
这几日,她度日如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圣女的消息,但是又很害怕,害怕听圣女什么不好的消息,受伤了,被欺负了,或者,更糟一点……
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再也见不到圣女了,如果是那样,她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
可如今,圣女回来了,而且噬魂蛊也解了,灵可觉得这辈子,都没有什么事比这还要让她开心。
鬼鬼倚在窗边望着两人微微一笑,如今,南疆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就是把团团找回来,然后她就可以继续过她的悠闲小日子了。
别说,出来了这么久,她还真有些想冥府的那群哭唧唧的小老可爱们了,虽然各个都爱打鬼主意,可到底,都是在打打闹闹罢了,和和乐乐,悠闲又自在。
鬼鬼兀自叹了一声气,闭眸转过身,轻嗅着外面混杂泥土味的青草香,任微风拂过面,不描而黛的柳眉舒展开来。
若时时都如此,那该有多好?
鬼鬼笑颜绽开,又深吸了一口气,可忽觉得,味道有些熟悉。
青草的香味里,又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