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冥府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昨夜鬼鬼大人去了冥王府后,一夜未出。”
“何止啊,人家守夜的今早就说了,看见那鬼鬼直接把冥王大人给扛回了房,那场面,简直了!”
“天呐,太刺激了吧!我还以为鬼鬼大人只会打架,没想到这情场上,也是有一手。”
“叫什么鬼鬼大人,以后见了,大家都得叫一声冥后才是!”
……
白泽的屋子方位选得极好,两面开窗,光线明朗。
如今正值初夏,前有花圃,百花争艳,蜂飞蝶舞,后有群柳,摇摇曳曳,雀啼莺歌,一片欣欣盎然之景。
屋内,床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司玄如墨的长发静静搭在肩边枕侧,一张似完美的俊容,媚人的桃眸闭着,看上去多了几分刚毅,俊挺的鼻梁勾勒出侧脸,白皙的发光。
鬼鬼头埋在司玄胸前,红扑扑的脸被被褥遮住了一半,卷翘的睫毛乖巧的平铺着,两个人和谐的好似相亲相爱的老夫老妻。
不知窗檐下的光影在地上打了几个转,司玄才微微皱起了眉,修长的手指扶上了后脑勺,丝质的黑袍从腕间滑落到了手肘,露出的一段手臂,白皙的臂上青筋若隐若现。
然下一瞬,紧闭的眸子猛地睁开,一双凝着水汽的眼睛死死盯住旁边睡着的人,脑子里回转昨日被打晕的画面。
“鬼!鬼!”司玄一把将被褥掀开低吼,眼神恨不得把人凌迟。
鬼鬼眼皮动了动,却没醒,放在司玄心口处的手不安分的顺着衣侧伸了进去,嗫喏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好冷……”
司玄额头两侧青筋凸起,一双眸子怒得好像要喷火。
玩他呢?
找死!
司玄快速的起身,反手将手扣在鬼鬼的脖子上,四指发力,躺着的人才忙伸手握住了脖子上的手,勉强的睁开了眼。
“冥…王?”
鬼鬼看着眼前衣衫凌乱却不失惊艳的人,一双鹿眸中带着错愕。
但这样的疑惑很快就被强烈的窒息感淹没,她想使劲拿来脖子上的手,可无论怎么努力,那扼住喉咙的手分毫不动。
是要杀了她?
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鬼鬼头很疼,想不清楚。
“你,好大的胆子!”司玄低沉暗哑的声音如煞神附体一般,萦绕在鬼鬼耳畔。
“我,我怎么你了?”鬼鬼极为艰难的道出自己心中的困惑,止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完了,她才活了三年,正是风华正茂青春年盛的时刻,就要不明不白死在冥王手里,修罗地狱带给她的酒都还没喝……
若不是尚有一丝理智,司玄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直接掐死,她竟敢打晕他,竟敢……
睡他!!!
“滚,立刻消失在本君面前!”
司玄松开了手,快速下了床面朝窗户,他觉得自己每被她碰一次都如刺在喉,哽得慌。
重获新生的鬼鬼一阵猛咳,才气息孱弱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床,但每一步都变得格外的艰难,身上酸痛牵扯压迫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鬼鬼看着那道欣长而干净的背影发怔,摸了摸脖子,她怎么会和他睡在一起?莫非昨晚喝大了直接在这睡着了?
就算睡一起,也没什么嘛,这么生气干嘛。
想着,她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一半,身子一软,晕倒在了桌子旁。
又装?呵。
司玄头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整个人一丝不苟,转过身瞥了眼倒在地上的人,语气淡淡:“这样的招数对本君没用,若再不走,别怪本君不客气。”
半晌无人回应,司玄语气有些不耐,“你不走,便在这待着。”
司玄快步又到了门口,将门打开,又回头看了眼倒下的人,鬼使神差的走了回去。
地上的人满脸泛着红光,嘴唇却很干,额头布着细汗,眼睛稳稳的闭着,并不像是装的。
司玄伸出手指,放在了鬼鬼的额头。
烫得吓人。
司玄看了眼外面除了花什么也没有,捏了捏眉心,将人抱起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病。
司玄的房间本来与白泽的在同一个院,后来因为,将院子一分为二,自己独居另一边。
另一半院子与这边的百花争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宽阔的院子里,除了两侧种着安静的浮生花,就只有一颗树,没有叶子没有花,光秃秃的。
院外守着两个阴兵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冥王大人果真是貌美人娇,和那个粗鲁的鬼鬼大人,挺般配的。”
“害,般配什么呀,我现在都无法直视冥王了,感觉像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得了吧,她不拱难道你去拱?”
“我倒是想可我不敢。”阴兵挠了挠头。
另一个还想再说什么,但看见口中的主人公抱着个人走来,忙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站得笔直。
看来传言不假,刚刚传冥王昨夜被人扛走,现在冥王又抱着个人回来,这两人之间还真是有乐趣。
“冥王。”两人拱手行礼。
司玄目光一直看着前方,路过两人身旁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冷冷留下一句:“去把药师带来。”
两人觉得有些冷,四目相对。
他们说的难道被冥王听见了?不能吧!可为什么他们的冥王今日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司玄脸黑的可以滴墨,两人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