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奎正眼看向人,只见人双眸含水,似秋水盈盈,灼灼其华,明媚娇艳。
白日是灵韵动人,夜晚是多情勾魂。
这当真是同一个人吗?
云奎拧着眉垂下了眸,他曾在酆都见过一次三司案,那时少女立在冥王大人的身侧,笑靥宛如娇棠,一双清澈澄明的眸子里,干净的只有那个恍若谪仙天神的男子。
初入冥府,他听过谣言,说冥府内的三司案是个好色之徒,行为放荡不羁,总之,不堪入耳的话很多。
他那时便觉得,传闻皆是假。
可现在,他又动摇了,兴许传言是真的,而那日他见到的三司案,是在冥王面前伪装出来的。
罢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与他无关,倒是现在,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得把眼前的人带出去,否则他的弟弟……
他本是想用迷香的,简单省事,现在看来,得换个别的办法了。
“三司案,我是来与您说,我有了您女儿的下落。”
“我女儿?”墨淄惊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云奎说的应该是那个小团子。
墨淄面上瞬间变得悲痛欲绝,眸眶红了起来,很是着急的握住了云奎的手,“她,她在哪?我的女儿在哪?她是不是出事了?”
墨淄双眸掺泪的望着人,苦苦哀求,“你快说啊!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云奎面对突然情绪大转变的鬼鬼,有些手足无措。
他没想到人反应会如此激烈,这其中的爱,不输他对弟弟的。
看来那位大人说得没错,用人的女儿,她一定会奋不顾身的随他过去。
“三司案,您别担心,她肯定没事的,我这就带您过去。”
墨淄用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语无伦次很是慌乱,“好,好,我们赶紧动身。”
鬼鬼默默朝墨淄与人离去的背影竖了个大拇指。
这演技,还挺绝的。
关键是云奎,也还真的信了。
他但凡能想想,她这几日天天在冥府里悠闲的晒太阳,哪有半点丢了女儿的模样?
谎言轻而易举戳穿。
也罢,两个都是傻子,挺好的。
鬼鬼足尖轻点树枝,跟上了两人。
既是跟小团子有关,那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将小团子给救出来,一举两得。
只希望,凉家与此事无关,那这样,她和司玄都会减去许多麻烦。
……
这边,独立的包厢里,环境清雅,精致的锦面棠绣画屏后,美人席地而坐轻抚琴面,美妙灵动的琴声从指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画屏之前,一张紫木圆桌上,摆满了香味四溢卖相极佳的菜肴,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的团团端坐一侧,正尽情享受的大快朵颐。
凌渊在一旁看着人吃,看得有些呆。
他竟不知道,原来一个小孩子也可以吃那么多,可以吃得如此生猛。
琴音在侧,他已然无心鉴赏。
他挺担忧,木铖到底能不能把那丫头给带出来,毕竟那丫头,可不是好哄骗的。
团团吃得极香,瞄了眼一旁只是倚在椅子上的凌渊,水润润的眸瞳眨了眨。
“你不吃吗?”
凌渊扫了眼说话的小团子,漠然移开了眸光。
团团暗自欣喜,咬了好大一大口肉,小嘴里塞的满满的。
不吃正好,这些都是她的,省得她老担心会不会不够吃。
团团因此也放慢了吃东西的节奏,“魔尊大人,你是在等娘亲吗?”
“魔尊大人,你为什么要抢娘亲啊?”
“魔尊大人,你和娘亲过去认识吗?”
团团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得到的回答都是对方的沉寂。
团团也不恼,依旧开开心心的吃着,“娘亲已经名花有主了,肯定不会跟你走的,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而且,就算娘亲愿意和你走,你能打得过我爹爹吗?我爹爹可厉害了,是冥界……哦不,是六界,最厉害的人,他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你灰飞烟灭,你可不要自不量力噢!”
凌渊嘴角一抽。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司玄是六界最厉害的人?他单挑过所有人吗就说是最厉害?还随便动动手指让自己灰飞烟灭?
自个怕是纸糊的这么容易灰飞烟灭。
凌渊心中不悦,血眸剜了眼团团,“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团团偏着脑袋,一脸单纯,“因为我咽下去了呀,咽下去就不会堵了,魔尊大人,你吃饭是用来堵嘴的吗?”
凌渊:“……”
他有点儿暴躁,想发泄。
团团瞄向神色阴郁的人,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魔尊大人真可怜,不会吃饭,又爱而不得,难怪会是一脸病相。
她决心要开导人,让人积极乐观生活。
“魔尊大人,其实你长得挺俊的,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样,我给您介绍几个,”团团开始掰起了手指头,“舒宁姐姐可美了,哎呀,不行她有白泽哥哥了,那孟七姐姐?不行不行,她和子辰哥哥是一对,那骆大小姐?哎呀,她好像有段翎哥哥了……”
凌渊额角青筋暴跳,眼前的小东西,是把他当成菜场里的大白菜了?
“哎呀,你好可怜,我认识的漂亮姐姐们,全都名花有主,你可怎么办呢?”
团团撑着小脸很是自责,难过的吃不下肉了,只得捏起一块花糕吃着。
凌渊捏拳,他真想将这个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