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怀疑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吧?”
苏沅昭盯着人眯了眯眸。
司玄扫了眼苏沅昭,拂开衣袖坐直了身。
默了默,淡然开口,“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苏沅昭,你多年练剑舍本逐利,只顾术法却不修心法,心气浮躁,以至于你现下根基不稳,剑心全无,如此德行,谈何修炼?本尊也是一番好意,想让你做些清闲宁心之事,去去你那些在苏氏养成的浮躁戾气,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今倒打一耙,真是令师尊心寒。”
苏沅昭当即便想要反驳人,却在对上人目光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默了半晌,只是抱着手小声喃喃,“危言耸听,我才不信呢!”
她的剑术,可是她最自豪东西,从小到大凡见过之人无一不点头夸赞,甚至连各世家门派剑修长老,每每看见都会来与她讨教一番,如今这个人倒好,明明自己非剑道宗师,却对她的剑术来指手画脚,百般嫌弃,真是讨厌得很。
“不信?”司玄慢条斯理放下书,“既如此,那不如本尊与你比试一场?”
小姑娘心气太高,不挫挫,怕是真以为自己剑术无敌了。
苏沅昭莫名来了兴趣,故作矜持思虑片刻,回道:“比就比,在哪?”
“便在此地。”
语罢,司玄顺手随便拿起了一支毛笔,在指间转了个圈后以持剑之姿相握。
苏沅昭哂笑,“师尊确定就用一根毛笔?而且在此比试,只怕您的书房支撑不住。”
司玄轻勾了下唇,眸光潋滟,“放心,本尊不会让你有动手的机会。”
苏沅昭盯着人,姿态桀骜,“既然师尊这般厉害,那徒儿更要好好领教领教了。”
说完,苏沅昭利落抽出腰间佩剑,剑锋凌厉,剑尖直指对面雍容坐立之人。
白光刺目,铮铮生寒。
司玄唇角微弯,立起手中毛笔迎上了剑,顺势将人的剑推开。
剑刃侧过耳畔,破风扫尘,丝缕青丝被风带起,于惊世侧容翩然翻飞。
司玄掀眸,笔身转瞬之间已落于苏沅昭的脖颈之上。
苏沅昭震惊。
“苏沅昭,你输了。”司玄礼貌一笑。
苏沅昭咬牙,“不算,再来!”
说完苏沅昭挥剑收回,手撑过桌面翻旋一跃至司玄身后。
衣诀纷猎,似迎风而盛放的青莲。
苏沅昭一剑势如破竹,凌空挥下。
司玄偏头避开,修长手指握住椅侧,起身之际身后椅子已经转了个方向靠在了桌缘。
执笔之手忽袭向苏沅昭,苏沅昭正欲躲开,手臂处却挨了那笔身一打,顿时失了力,长剑于手中落下。
苏沅昭思考要不要去接住剑间隙,司玄毛笔已倏然转过朝她脖颈处攻来,苏沅昭瞪大了眼,连连后退,一直到了窗畔,险些从窗口翻了出去。
司玄及时揽住了人的腰,将人拉回来之际,那笔也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
“哐当”一声,掉下的长剑已落地,与地面发出嗡嗡的闷响。
苏沅昭恍然抬眸,一双星眸中波光澄明,全然是惊色,怔怔看着眼前的人。
男子俊美秾艳,一张堪比天神的脸云淡风轻,不着情绪,潋滟桃眸慵怠魅惑,绯色眸尾微微上挑,天生便勾人的不行。
苏沅昭悄然不自知的吞了吞口水,垂下眸避开视线,盯着人的喉结有些结巴,“我,我输了。”
清甜淡雅的梨花香于鼻息间萦绕,掌心下小姑娘的腰身纤细柔软,隔着衣肤的余温,莫名有些灼人。
司玄失神片刻,随即收回手放开了人,转身离去。
苏沅昭看着人阔步离去的背影,迷惑的蹙了蹙眉。
“还以为要奚落我一阵呢,居然就这么走了?”
苏沅昭转回眸,瞥见地上的剑时,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苏沅昭啊苏沅昭,剑都掉了,你跟人家比什么剑啊!丢死人了……”
……
清琉峰高处,是令人生畏的峭壁陡崖,鲜有人至。
司玄独身立于崖上,背影清孤冷傲,青丝墨袍倾泻,与漫漫云雾和朦胧绿影融为一色。
他望着远处涌动的云海,眸中光影幽沉晦暗。
“残月拜见神君。”一道黑影如急风骤现,于人身后俯身见礼。
“找我何事?”司玄转身,低沉的声音比平时里多了一分沉稳。
残月起身看向人,面容寡淡,“回禀神君,青丘储君凌渊勾结魔族一事如今已证据确凿,天界对其下了诛杀令,并将青丘以勾结一罪全族贬至九幽境剥去神籍,老夫人命我前来转告您,务必在天界动手前找到凌渊,查明事情原委,以助青丘狐族能洗去勾结罪名早日恢复神籍。”
司玄眸色微沉,“青丘过去太过张扬,天界对其早就心生不满,如今出事,天界自然要借此机会打压青丘一番,就算凌渊亲口认下此事是他一人所为,天界也不见得会放过青丘。”
“神君足智多谋,定有办法。”残月回道。
司玄挑眉,“老夫人说的?”
“神君英明。”
司玄垂眸一笑,灵宝天尊倒是会做人,把事情全抛给他,自个在上清境乐得逍遥。
“老夫人希望六界各族互相牵制和睦相处,本君做孙儿的,自当体恤她老人家,竭力而为。”
残月点头,“我会转告的。”
末了,残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司玄。
“还有事?”司玄掀眸看着人。
“额、没,没事,就是听说,神君近日收了个女……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