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在一旁看得脸色铁青,想自己段家为皇家马革裹尸戎马一生最后落得满门抄斩,而眼前人不过是个贪图享乐结党营私的淫|贱无耻之辈竟得器重,若非冥界规定不得插手人界,他恨不得立刻上去把李怀安掐死。
那,揍一揍他总该没事吧?盯着一脸痴迷的李怀安,段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反正只要自己不动用灵力,便不会被天地法则发现。
而李怀安看着伶歌婀娜的身影眼睛都直了,心痒难耐,再加上醉意上头,眼中飘过的都是伶歌的一颦一笑,哪还有什么舞蹈,拎着酒壶缓缓站起身来朝伶歌走去。
伶歌瞟到了过来的人,身子一滞,停了下来,向后连连退了好几步,拿出腰间藏的匕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屈,握着刀直直指着人,“你,你别过来!”
其他三人看见刀惊慌了起来,叫住正走过去的李怀安,“怀安,要不算了吧,她舞也跳了,别待会闹出事来……”
“没事。”李怀安阴沉的笑了笑,将酒壶往后一扔给了三人,冷冷道,“一把刀,真以为能伤的了本公子?可笑。”
李怀安说完便勾起唇角,朝伶歌扑了过去,正要碰到人时,却不料脚下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在几人目瞪口呆之下“咚”一声直接跪在了伶歌的裙角前,而伶歌手上的刀也因为惊吓掉落下去,直直立在了李怀安的裆前。
那三人盯着刀,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段翎默默伸回了脚,看着地上的人低笑。
伶歌没反应过来,溢着水的眸子悄然眨了眨,缓缓低头看向朝自己跪着的人,又退好几步,精致的眉目间满满的不可置信。
李怀安脑子也是懵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跪下来,再看到面前的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差点,就差一点。
凶狠的眸光倏地瞪向伶歌,“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说完,李怀安将刀从地上拔起来握在手里,重新站了起来,呲牙裂目好似要吃人,“既然不识好歹,就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李怀安举起手中的刀,懒得废话朝人刺下去,伶歌到底底子好,还算敏捷的闪开了。
李怀安未达目的,恶狠狠的朝伶歌冲过去,膝盖又是一痛的给伶歌跪了下去。
伶歌惊讶的捂住了嘴。
这次别说李怀安了,连着那三人都觉得不对劲。
李怀安惊恐的看了眼身后。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活见鬼了?他明明感觉有人踹了他一脚。
他匆忙起身,没走出一步又“咚”地跪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手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一般,“啪”一声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伶歌又惊了一下,接着,又是“啪”一声,李怀安又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可谓是快狠准,打得李怀安一半脸都肿了起来,嘴角还渗着血。
“谁?到底是谁?”李怀安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周围,疯了一般大吼,还没吼几声,另一只手也动起来,给了另外一边脸一巴掌,就这样,李怀安跪在地上扇了自己二十来个巴掌,到后来,边扇边哭,脸肿的像个猪头,硬是把几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三人反应过来,匆匆忙忙跑过来拉住李怀安,“李,李公子,快别扇了。”
李怀安还是要去扇自己,力气大的惊人,几人见拉不住,又找掌柜拿了条绳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李怀安死死捆住,人这才算消停下来。
伶歌见人被捆住,战战兢兢的弯身捡起了刀,放在腰间溜了出去。
几人见状也没管,看着连话都不会说的李怀安,心里急成一片,这李家大公子出来和他们喝酒喝成这个样子,若是李家追究起来他们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段翎看朝人冷嗤,活该如此,今儿算是轻的了,李家欠他的,这样的十倍也还不了,这次来人界,他不仅要还段家一个清白,更要李家血债血偿。
想罢,他一路跟上了跑出去的伶歌,来到了四楼的房间里。
刚进去,便见伶歌红着眼,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走到浴桶旁脱下自己的衣服。
段翎极快的转过了身,险些摔倒。
他定了定神,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他好像在伶歌的后肩刺了一个红色的“囚”字。
他在京都这么多年,又任着将军一职,自然知道刺了这种字样的,都是什么身份。
那字,是对从敌国俘虏的刺客所刺,作为对敌国的羞辱,刺了字后,必然要斩杀,怎么会……
段翎想不通,这一来伶歌看起来就是个弱女子,实在不像个刺客,其次,既然是死囚,又如何还好端端的活着?
刚刚李怀安说伶歌是李阳旭的人,莫非是李阳旭私下将人给放了出来?可就让她在这跳舞?勾引自己儿子?这也说不通啊!
左思右想后,段翎决定先去告诉鬼鬼,这伶歌暂时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
下楼后,段翎顺着走廊一间一间的找鬼鬼,好巧不巧,便碰上了来住店的骆如霜。
两人之前未见过,此刻大眼瞪小眼。
小二还在前面引路,见骆如霜突然停下来,轻轻唤了声,“姑娘?姑娘?烦请跟小的这边来。”
骆如霜恍若未闻,只是看着段翎,高傲的扬起头,“冥界的?”
小二看了眼骆如霜前面,皱着眉头说不出话,这人是怎么了?自言自语?
他总觉得今儿酒楼冷森森的,怪事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