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想起今日是穆司辰去平王府赴宴的日子,也不由的跟着担心起来。
见周围没有外人,素裳凑近珍珍低声道:“方才云杉来信,只要今日顺利,晚上……”
说着,抬眼给了珍珍一个你懂的眼神。
珍珍强自按捺住躁动不易的内心,期待的看着窗外。
这一整日,珍珍就坐在窗边。虽然她也知道,那人入夜了才能来,但她就想在这里等她。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中的那丝异样,越来越明显。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珍珍开着窗坐在窗边,痴痴的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
今夜的月亮,真的是又圆又亮。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意识越来越模糊。
素月担心的凑了过来:“姑娘,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去长公主府赴宴呢。”
珍珍点了点头,她确实困了,但不看到人就是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你先休息去吧,我再坐一会。”
这一坐就是一夜,当素裳素月看到趴在窗上睡着的珍珍时,天早已大亮。
“姑娘,姑娘。”
素月担心的上前扶住珍珍,入手之处,皆是滚烫滚烫的。
“天呀,姑娘怎么这般的热。”
素裳也冲上来帮着素月将珍珍扶上床,珍珍脸色极为难看。虽然被二人扶着,却依旧没有转醒得迹象。二人将她小心的安置在床上,素裳见她虽然身上热,但手脚寒凉的紧,在杯子中放了两三个手炉。
带她确认被子里热了起来,才安下心来。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那一直敞开的窗户,眉头紧皱。
素月从外间打了水过来,叮嘱道:“素裳,你在这里好生照顾姑娘,我去请府医。”
昏睡中的珍珍不知,今日,就算她没有病倒,也无需去赴安荷郡主的洪门宴,因为……穆司辰中毒了。
虽然穆司辰中毒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没什么要紧的,但对于安荷郡主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一大早,长公主就拦住准备出门的安荷,满身寒气的看着她:“你这是要去哪里。”
安荷初见母亲拦住自己,眼眸中闪过慌张。
转念她的眼眸就越来越坚定:“母亲,他中毒了,我要去见他。”
“胡闹!你此时去见他,你自己的闺誉还要不要了,你想闹得全京都都知道么?”
“那有何不可的,现在别人就不知道了?再说。她们知不知道与我何干。”
长公主长袖一挥,冷冷的说道:“谁都行,唯他不可。来人将郡主带回房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母亲!我……”
府医看过珍珍后,确定她是染上了风寒,开了几服药便退了出去。
珍珍脸都要烧成猪肝色了,但是好在,喂她吃过药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就退了下来。
一直忙到现在的素裳,依着珍珍的床,坐了下来。
她不住的向外打量,她们用来传信的信鸽也没有踪影。
如此瞧着,确实的极为奇怪的。
但如今珍珍这幅样子,她也实在不能放心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珍珍白天夜里的反复发热,一直到第三日才终于真的好了起来。
这几日反复的发热,头也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两个丫头更是轮着守在珍珍的床边。
珍珍翻了个身,还是说不着,伸出手,推了推坐在窗边的素裳。“这几日,他有没有来。”
素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心思百转,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只是,素裳虽然有心隐瞒,却无奈有人消息灵通。
“崔姐姐,你方才说京都有大事情,可是说的二殿下与平王双双中毒之事?”
如今的柯文瑶已经瘦了下来,原本圆嘟嘟的脸蛋也消失不见了。
清秀可爱的鹅蛋脸上,挂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求知欲极强的看向崔欣。
珍珍抬手拿茶杯的手,一僵,脸上血色尽退。
崔欣往嘴里有放了一个果子,才扭过头道:“正是呢,听说那日宴席上,平王殿下从外间请来一对歌舞班子,里面有几位姿色极佳的姑娘,平王就让那几个姑娘给在场的大人斟酒。”
似是感慨,崔欣无奈的摇了摇头。
珍珍心中却焦急不已,她扶着桌子险些要站起来了:“后来怎样。”
“后来,就不知道为何中毒了,据说,满堂只有平王与二殿下中毒最深。至今二殿下也没有醒过来,而平王殿下,哎,虽说醒过来了,但还是疯了。”
珍珍身体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崔欣与柯文瑶吓了一跳,柯文瑶赶紧站起身拉要去拉珍珍。只是身后的素裳快她一步,将珍珍扶住了。
极为虚弱的珍珍依着素裳慢慢的坐了下来。崔欣看着珍珍那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皱了皱眉,担忧道:“珍儿妹妹看过太医了么?”
珍珍无力的摇了摇头,强撑起一丝笑意:“多谢崔姐,我没什么事。”
“还说自己没事呢,你瞧瞧你的脸色,女鬼都比你精神。”柯文瑶气哼哼的坐了下来,“你家府医是做什么吃的,一个小小的风寒但现在也没有治好,我等下就让我们府上的来给你瞧瞧。”
珍珍苦笑着没有说话,她心中乱的很,她只想大喊,她只是个风寒真的不要紧,可他……
那个人去平王府赴宴是为了她,若非为了的事,他怎么会中毒。
想到这里,只觉有一根长刺插入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