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辰跟着茯苓走在别庄的地下密道中,这隧道虽然长但是并不黑。
两侧点满了油灯,一排有一排的高高的书架,出现在密道两侧。
书架中摆满了锦盒,一层一层的。每一层的一角都贴有一个名字。
这些名字,穆司辰都是熟悉得很的。
穆司辰一直不明白为何长公主能把持朝政这么多年,原来竟是握着那群老狐狸把柄。
穆司辰回头给云杉使了个眼神,云杉暗暗的点了点头,便命人将这里的东西转移。
他们则扔不动声色的跟着茯苓往下走。
越是往下,密道越是狭窄,且不如前面明亮。
云杉紧紧的握住腰间的佩刀,警惕的看着前面的茯苓。
他不信任她,她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屈服的女人。
珍珍躺在床上喝着药,此时的她还是一个病人,所以并不能出去玩。
但是这几日她倒是听到一个好消息,就是顾宛凝的儿子平安降生了。
由此可见,故事的走向还是改变了的。
原文中的顾宛凝是没有孩子的,她曾被人害的流产,再也不能生了。
所以一想到那个小小的宝宝,珍珍的心中就仿佛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她端着碗一边喝着药,一边思考该送宝宝什么见面礼。
就看到素裳端了一盘水果走了进来。
珍珍一看盘子中不时苹果就是橘子,就呜呼哀哉的痛呼了起来。
“天天吃这些,我都看够了。”
素裳送她一对大白眼,懒得同她理论。
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开始找她要一些听都没听过东西,什么流连,饭茄的。
“爱吃不吃。”
珍珍委屈巴巴的看了看素裳,再看看面前这一盘,叹息一声道:“哎,你说你这端都端来了,我要是不吃是不是就浪费了,浪费了不好,浪费了不好。”
说着话,她一块接着一块吃了起来。
钦天监和国师选的好日子就在下个月,刚好是过完年。
珍珍对这个日子很是满意,毕竟宫中送来的礼服她也是看到了,一层一层有一层的。这要是天热起来了,她穿着这些定然是要中暑的。
穆司辰处理完手中的要务,便从架子上取下一个锦盒。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锦盒,在里面躺着一只莹润的玉镯。
那玉镯洁白细腻,坚密紧致,无绺纹无脏点,一看便知是玉中之极品。玉镯上用惊喜的金丝勾勒出绝美的连云纹,一打开盒子宝气灿烂。
此前珍珍边说过,想要求婚定送姑娘戒指。他看来看去总是没有如意的,恰巧寻到这块绝世美玉。
他看到的时候心里就想着,这样的美玉,世间也只有珍珍配得上了。
将锦盒的第一层翻开,下边静静的躺着指环和玉坠。
勾起嘴角,将盒子盖上后,他抱起盒子便准备出门。
一只脚刚迈出门口,就看到自家舅舅从一旁拐了出来。
“辰儿,你这是要去哪里?”
他的眼睛瞄了瞄穆司辰怀中的锦盒,突然笑了起来:“莫不是要去顾家?”
穆司辰应道:“正是。”
林鑫摇摇头,说道:“你们就将成婚,婚前见面视为不吉。这总不会是你想要的吧?”
穆司辰抿抿唇,定定的看着林鑫,满眼写着委屈和为难。
“哎呀哎呀,瞧你这样子,活像我是那棒打鸳鸯的坏人一般。”他用手中的折扇点了点穆司辰怀中的锦盒道:“又不是见不到了,仅仅是一个月嘛。云杉云杉!”
云杉从一旁闪了出来,看着穆司辰迟疑片刻才应声上前。“云杉在。”
林鑫一把将锦盒抢了过来,往云杉手中一塞:“去!替你家主子跑个腿,将此物送给顾姑娘。”
云杉顶着自家主子那快要杀人的目光,进退不得。
“这……”
“怎么?我的话如今已经不好用了么?”林鑫眼一横,吓得云杉直接跪倒在地。
“属下不敢,求堂主责罚。”
他们哪一个人不是堂主亲自挑选和培养的,只是如今他已经是主子的人,又怎么能违背主子的命令。
林鑫与穆司辰对视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半晌,穆司辰轻轻叹息,低声说道:“云杉,去吧。”
这一声,仿佛来自天外,将沉入谷底的云杉打捞上来。
他向下一拜,道:“是!主子。”
云杉离开后,穆司辰转身进了书房,没有同林鑫打一声招呼。
林鑫看着穆司辰离去的背影,眸光渐渐变得深沉。
云杉的办事效率是没得说,没一会就将礼物送到了珍珍手上。珍珍当着她的面打开锦盒,欣喜的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打量,毫不掩饰的喜爱。
素裳看着锦盒皱起了眉头,转过头问云杉:“二殿下怎么没来?”
云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赶紧说,要不然我要你好看。”素裳俏脸一抹,变得极为严肃起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杉,最怕素裳生气。素裳听着他结结巴巴的将二殿下与自己叔叔的事说了,仅剩一声叹息。
叔叔一生要强,哪怕是她们最苦的时候也是一步都不愿退。
然如今的二殿下不仅仅是而他妹妹的儿子,更是皇子,有可能未来是天子。
叔叔却一直认不清现实,总是当二殿下还是那个听话的孩子。
她真的很担心,很担心有一日会亲人反目,那个时候她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