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宫里的小主们都在想法找催孕的方子?”他人在宫里,宫里的妃嫔们做了什么,他不着意去打听也能知晓一些。
她也是皇上的妃子,她也在找吧?
这么美的女子,偏是皇上的女人。
“谁不想未雨绸缪,生下一儿半女为自己留条后路?只是这种做法未免愚蠢,宫中这么多年没子嗣,这种法儿想来也有人用过,效果可见。”
皇上还是只有淳熙一个公主,既然没用,又何必去受这个罪?那催孕药,锦娘也要了一副,每日倾落见到汤药的影儿,闻着那个味就难受,锦娘却是一滴不剩地喝光了。
青玉缓缓一笑,这个女子,倒与那些妃嫔不同,她也是极受宠的吧?
“即使无用,也求一个心安,姑娘就不怕被人抢了恩宠吗?”他很好奇她对恩宠是怎样的看法?也同那些妃子一样为个虚名争个头破血流吗?
倾落不以为然道:“皇上的恩宠若是抢得来,我就不用在这里陪恩公聊天了。皇上要宠谁,全在他自己,谁能左右得了呢?”
妃嫔们即使打得头破血流,谁说皇上就会多看她们一眼呢?皇上政务繁忙,到后宫就是为了消遣的,若还要为这些事操心,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说到底,皇上更希望看到的是六宫和睦,而不是你争我夺。
她看得这样通透,青玉真要怀疑她是不是皇上的妃子了。
“皇上听到你这话,一准龙颜大悦。”青玉即便是开玩笑,也是不苟言笑的,说完便又如前两次那样飞走了。
倾落急喊:“恩公,若我再要找你,却如何让你知晓?”
每日在这里等候实在不是办法。
空中飘下一句话:“每月十四的这天,我都会在这里,到时你来便是。”随着余音的消散,青玉也不见踪影。
“每月十四?”
倾落记下,便离开了小屋。
回到芙蕖宫,见主殿的宫人忙着进进出出,倾落猜到是锦娘出了什么事,便拉住一个宫女问:“姐姐怎么了?”
“小主喝了催孕药后就呕吐不止,奴婢们正急得没有法子呢。”
倾落急忙进殿去,见锦娘扶着桌案呕吐不止,喝进去的药,多半是吐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锦娘吐得虚脱了,妍儿一脸急色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往喝了都没事,今儿就吐成这样了?”
“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妍儿摇头说:“小主吃过的东西都是奴婢们试吃过的,并没有问题。”
那就奇怪了,药没有问题,饭食也没有问题,锦娘怎么会吐成这样?
太后听闻她呕吐不止,恐她是怀孕了,迫不及待地召了太医前来问诊。
砚心也一同过来的,她的神色显得很紧张,不知是因为太后最近对锦娘的关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锦娘躺在榻上,一手伸出外搭在小迎枕上,太医为她把着脉。
“太医,我姐姐怎么样了?”
“太医,静嫔小主怎么样了?”
倾落与砚心同时问出来。
太医抚着一把白须道:“怪了,小主的脉象一切正常,这不该啊?”
砚心听他说一切正常,似是松了口气,又急问:“静嫔可有喜了?”
太医果决道:“小主并无喜脉。”静嫔生了什么病他看不出来,怀没有怀孕他还是能诊出来的。
砚心似有些失望,对静嫔说了几句宽慰话就去了。
倾落趋前几步,几点泪珠就要落下来。
“姐姐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
锦娘勉强笑道:“妹妹不必担心,姐姐没事。”
皇上听闻后也赶来了,倾落有些恨他来得晚,锦娘受苦的时候,最盼的就是他在身边啊?他不是爱锦娘吗?为什么要让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到伤害?
及至皇上来了,锦娘却急道:“别让皇上进来!”
倾落很是不解:“姐姐,这是为什么?”
锦娘道:“妹妹看我这个样子,皇上见了会高兴吗?”
锦娘因这一番,脸色蜡黄起来,头发也是凌乱的,嘴唇干裂,看不出一丝美人态。
倾落这才明白过来,哪怕是最爱的人,也想留在他记忆中的是自己最美的模样,皇上见到她这个样子,势必会记住她也有这么丑陋的时候,到时想起她来,生了厌恶也未可知。
“姐姐安心躺着,我出去看看皇上。”
皇上都到殿门口了,不让他进去,于理不合。
皇上没有等到宫人开门,却见倾落出来了。倾落的脸色并不好看,皇上忧心锦娘,心急如焚。
“雪颖,锦娘怎么样了?快让朕进去看看!”
“姐姐吐了一早上,好容易睡下了,皇上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她神态恭谨,皇上即便有火,也发不出来了。
皇上恨不得立刻奔赴殿中,见到锦娘,“朕就看一眼,见她无事,朕才可放心。”
倾落几乎就要心软放他进去了,想到锦娘的叮嘱,她伸了手臂拦住道:“请皇上为姐姐想想,改日再来看望。”
她的口气不容拒绝,好像不是恳求,而是命令。
皇上惊奇,一个平凡的女子,何来的这种胆量?他不由地细细打量着她,此时的倾落,临危不乱,有种说不出的大气。
皇上终究败给了这个小小女子,拂袖而去。
他,确实是动怒了。
倾落见他走了,方才回到殿内。
锦娘问道:“皇上走了吗?”
得到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