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落的心上像有什么抓着,难受得紧。
那时候皇上对她好,锦娘就有过猜疑,那阵子对她很不好,她摔伤之后,锦娘便提出让她出宫,而后宫人们却是对她动了杀念……
越想事情便越清晰,头痛得似要裂开。
如果不是锦娘,还有谁会在那个时候下手……
看着倾落痛苦的神色,舒妃满意地笑着。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伤到的滋味不好受吧,舒倾落,这算什么,你和你娘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月色正好,却是冷得紧。倾落身着孝衣站在门口,神情肃穆,披风下的手紧紧扣着手心。
如果真如雪颖所说,该谁向谁赔罪,便已说不清了。
她曾以为,即使后宫没有真情,她与锦娘的姐妹情也不会变。
倾落双手合在一起,心里默念着:姐姐,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睁眼的那一刻,倾落分明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倾落忙追了上去。难道是姐姐在天有灵,来找她了吗?
“姐姐,你在哪里,你别走,你告诉我,这些都是谎言对不对?”
四周是高大的林木,并没有锦娘的影子,倾落却觉得山林都旋转起来。
她扶着额,抬起头时,却见皇上找来了。
皇上的眼神冷静得可怕,脸色也苍白得紧。
他冷声问:“雪颖,你在这里做什么?”
倾落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人就晕了过去。
睁眼看到皇上,倾落抓住他问:“皇上,你看到姐姐了对吗?她来过了。”
皇上道:“你大概是太累了,这么晚了,跑出去做什么?”
倾落失望了,皇上没有看到锦娘,也不相信自己看到了她,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倾落恹恹的,自言自语:“真的是姐姐来过了。”
皇上按住她手背:“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今日便别去了。”
倾落挣扎着起来,摇头道:“不!”
锦娘才来找过她,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她怎么能不去呢?
皇上拗不过她,也只好由她,见她这几日都是一身孝衣,天气又冷,就嘱咐菱儿:“给你家主子拿件暖和衣服来。”
倾落便把那孝衣穿在里头,外头着一件暗红锦袍。
雪颖见她突然就不穿孝衣了,投过来一抹讽笑。该不会是被自己那番话给吓到了吧,还说什么姐妹情深,不还是几句话就让她们产生了嫌隙吗?
其实,雪颖身在建章宫,并不知道芙蕖宫的事,那也只是她的猜测,见倾落的反应,这事也就**不离十了,早就跟她说过这个女人不可信,她还不听,如今应验了吧?可笑她还抓着所谓的姐妹情不放,在宫里,这东西比千年人参还稀有呢。
锦娘的棺椁还是如常,昨晚她却已经出来过了。
倾落伏在地上,很想问她,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她的反常雪颖都看在眼里,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奏了效,正暗自得意呢。
“咱们也出来了这么些天了,也该回了。静云,你便安息吧,有什么想说的,就托个梦来。”
皇上的话让倾落心一紧。
皇上到她跟前来:“雪颖,走吧!”
倾落跪在地上,十分不情愿,她还没有听到锦娘的解释,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雪颖在一旁道:“皇上,妹妹要是不愿意走,就由她在这里多待些时日吧,皇陵寂寞,想必静嫔也想有人陪着。”
她若真留下了,且不说别人会怎么想,能不能回去还难说呢。
倾落再难舍,也不能再待下去了,倾落缓缓起身,跪久了膝盖疼,头也有些眩晕。
皇上扶住她:“可觉得难受?”
倾落正了正身:“婢妾没事。”
雪颖不屑地转过头去。
从皇陵里出来,便觉得与锦娘的距离远了。
倾落回过身去,凝视着皇陵,眼睛里有太多的情愫。
皇上携住她的手:“要是想她,以后常来看望就是。”
倾落自知过度的伤心反而使皇上心烦,转身离开了皇陵。
回到别苑,菱儿在里面收东西,嘴里不停嘟哝着:“舒妃哪里是来赎罪的?我看她是来出游的还差不多。整日里缠着皇上,一点伤心的样子都没有,静嫔见了她,该堵心才是!”
倾落眨了眨眼,人家本来就不是来伤心的,她不过是要在皇上面前做做样子,好博取皇上的好感。
“人家既是来让咱们堵心的,咱们自己生气反而如了她的意,菱儿,你又在抱怨些什么呢?”
菱儿嘟着嘴:“小姐难道没看出来,舒妃是在勾引皇上吗?要是皇上被她勾引了去,小姐不就要受冷落了吗?”
倾落坐到床边:“谁说不是呢,且由着她吧,皇上现在对她存着新鲜,咱们再上赶着去反而讨人嫌。”
雪颖会撒娇讨皇上喜欢,这时候她做什么,皇上便会觉得她嫉妒,反而事与愿违。
下了山,山路难行。坐够了车的雪颖提议道:“皇上,不如咱们骑马回去吧,还能看看沿途的风景。”
皇上也被那车闷够了,便欣然道:“好啊,只可惜雪颖的千里马没带出来。”
雪颖道:“妹妹骑术精湛,没有千里马,想必也没什么问题,妹妹说呢?”
皇上都已经说好了,还要她说什么?
皇上便让人牵了马来,很可惜,只有两匹。
雪颖赶紧地道:“婢妾骑术浅陋,恐怕驾驭不了这马。”
皇上道:“那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