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林将与也跟着笑了一声,当场反问,“证据呢?”
“证据!”郗呈毓不示弱,“这都是明摆着的事实,还需要什么证据。”
林将与冷目睨去,微一勾唇,“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郗呈毓站在原地嘴角一抽,登时没了声响。
“没有证据就要抓我。”收回目光,林将与微一挑眉,沉声道:“长公主这是想栽赃嫁祸?还是滥杀无辜?”
“放屁!”郗呈毓大喝一声,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登时暴跳如雷。“尔等奸佞小人,竟然还敢诬陷长公主。”
说话间,手中长刀陡然出鞘。
秉柊一见,立刻抬手,准备抽出腰际的长剑,岂料却被林将与抬手作挡。
手中动作掩去在林将与的阔袖之后,秉柊惊疑,侧目看向那人。
此时见林将与面色清冷,不见喜怒。停顿片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长公主这次是执意要颠倒黑白,纵曲枉直了。”
嗤了一声,郗呈毓提步上前,压身凑近了些,发狠道:“林将与,你就是条狗,靠着给皇上做禁脔上位,整日在朝堂上狗仗人势。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随后狞笑一声,又言,“如今皇上不护你了,我到要看看,你这尾巴还能摇上几时。”
“你……”话一出口,秉柊勃然大怒,手中长剑骤然出鞘,却又被林将与生生按了回去。
沉面冷目看着郗呈毓了半晌,林将与却未曾开口说过半个字。
眼下他已然落了下风,郗呈毓一见,更是狂妄不已。嘴角提笑,得意的向后退身,高声嚷,“长公主有令……”
“圣旨到!”只是方才提着气说了半句,凭空便有一阵尖声响起,生生将前者的话截断。
圣旨?!
郗呈毓一听,嘴角笑意僵滞,瞬间怔愣。
随后只见一行宫人疾步走入院中,为首的内官手持一道明黄的圣旨,定睛一看,那人真是内廷总管郭守忠。
“风家军接旨。”方一站定身,郭守忠便尖声开口。
此话一出,院内众人立刻俯身跪地。
郭守忠抬眸,见一院子的人里独独林将与不跪,不过他也并未多言,径自打开圣旨,高声暄读,“陛下御旨,命风家军即刻撤离相国府,不得有误。钦此!”
圣旨仅有一句话,收尾甚为突兀。
跪地的风家军闻言,皆是一惊,其间郗呈毓更是瞪大了双眼,急忙抬头说,“郭总管,我等是奉长公主之命……”
“郗大人。”郭守忠开口,沉声打断,“老奴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宣旨的。”
那话明显压了郗呈毓一头,郗呈毓一听,也不敢再多言其他,只得垂眸咬牙。顿了顿,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忙不迭的开口道:“不知皇上下旨撤军是何缘由?”
“天子御召在此,尔等听令行事便是了。郗大人又何必问东问西,劳苦一众将士于此陪跪呢?”郭守忠端着圣旨,绕开了那个问题。
郗呈毓就知道郭守忠讲不出缘由,登时便挺起身来。正欲开口质问,不想老内官忽而凌眉怒目道:“郗大人为何还不领命接召,是想抗旨不成?”
郭守忠声音不大,其中的分量却是可想而知。郗呈毓闻言,陡然一颤,方才提起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
无论如何国君圣旨在前,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忤逆。郗呈毓蔫了,缩回身又停了片刻,最后终是认命般俯身叩首道:“臣领旨。”
这场声势浩大的抓捕,被一道圣旨力挽狂澜。
看着郗呈毓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令撤军,临行前还不忘恶狠狠的剜上自己一眼。林将与却不以为然,只径自朝郭守忠走去。
“皇上为何要下旨撤军?”
“相国,老奴不过是个传旨的内官。皇上圣意,任谁人也不敢妄加揣度。”郭守忠同林将与说话时,语气不似方才尖利。
“倾端相国府,捉拿谋反逆贼,查私军所在。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结果吗?如今长公主主动请缨来作这个恶人,明明只差临门一脚了,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林将与垂着头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好一阵,郭守忠从旁躬身听着,过后抿了抿唇说,“相国,圣旨老奴已经传到了。若无其他事,老奴就先退下了。”
说罢,见郭守忠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只是方才走出两步远,便听见身后林将与的声音响起,沉声说,“回去告诉她,长公主不是个好对付的,让她万事小心。”
郭守忠闻言脚步一顿,微微颔首,却没有答话,只对着身侧的宫人说了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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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紫宸宫,永定殿。
“皇上为何要阻止风家军捉拿相国?”彼时见言沐清端坐于大殿的主位上,阔袖一扫桌案,已是怫然不悦。
一旁,言浔垂首静立,顿了顿,小皇帝抬眸作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走上前去说,“皇姐,这事朕还要问你呢。皇姐为何也不同朕商量一下,就自行派兵前去抓捕林将与呀?”
“商量?”言沐清眯了眯眼,当即反问,“若我同皇上商了,皇上会量吗?”
问声落下,见言浔眸色流转,复又道:“依朕看,林将与那人暂且动不得。”
骤然转目挑向言浔,言沐清眉间带着冷,问:“为何?”
“不是之前皇姐说的嘛!”言浔理所当然的说,“林将与的私军尚且不知被藏在何处,要朕耐心等待时机,来日方长。”
“可今日我要风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