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又向前凑了凑,鼻尖蹭过花瓣。
嗯?还是闻不到。
言浔只觉奇怪,垂眸细观,这才发现原来瓶子里装的都是纸花。
“哇!以假乱真呀!”赞叹声接踵而至。
随手抽出一只花来,不想花朵与花杆骤然分离。眼看着花杆落地,翻转间自杆心处蹦出了一卷小纸。
没想到这么小的一朵花里竟然还暗藏玄机。言浔忙俯身去捡纸条,指尖抻平素笺,只见上方,“花月不醉人,唯尔**。”八个大字恍然入眼。
看着笺上的笔墨字迹,言浔只觉心跳漏了一拍,登时呆怔在了原地。
风亓絮换好了睡袍出来寻人,正巧看见言浔拿着纸花发呆。小皇后一见,自知那些羞人的情话全都被发现了。花容一染娇艳,忙不迭的跑上前去,夺笺而过,口中直嗔:“哎呀!阿澈,你怎么能乱动人家的东西呢!”
听着风亓絮连羞带臊的嗔责声,言浔终是醒过神来。明眸聚焦,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对方红扑扑的小脸。
“絮儿,你和宋……哎呦喂!”小皇帝半遮半掩的打趣声接踵而至。
将素笺护在胸前,风亓絮看见言浔面上的坏笑,一时间,颊上红意更盛,“臭阿澈!胡说些什么?看我不打你的!”
话音未落,小皇后抬手就要打人。
言浔见势,面上笑意不改,身形却是一闪。灵活的躲开后,还不忘嬉皮笑脸的来上一句,“欸,打不到朕了吧!”
“哼!臭阿澈,你别跑!看我打的到打不到你!”风亓絮打了个空,羞怒难当,登时抬手追上前去。
转眼之间,临华殿又恢复了往昔的笑语欢声。
……
闹够了,夜也深了。
“还真是没想到呀!”躺在凤床上,锦被盖过胸口,一双明眸望向殿顶,言浔又是好一阵感叹。
“没想到什么?”风亓絮躺在一旁,随手拉了拉被子。
“平日里见宋理事都是一本正经,文质彬彬的模样。朕还当他和二哥哥一样,是个小古板呢。没想到他竟还能说出这般温柔露骨的情话来。还是真是深藏不露呀!”说最后一句话时,言浔用眼尾瞟了风亓絮一眼,挑眉笑了笑。
如今只要一提到宋忱,那团赤色火焰便会在颊上燃烧,火舌一路燃至耳根。明明那句话只是写在纸上的,却又好像是那个人真的覆在自己耳边一字一句说的一般。
“哼!你就知道打趣我。”一时间,也不知是羞,还是怒,风亓絮委屈巴巴的藏起脸来。
言浔侧过头去看着她,笑个不停,“看你耳朵红的。”
“哎呀!阿澈!讨厌。”风亓絮抬起手来又打了言浔一下。
小皇帝笑着躲闪,转头又说,“絮儿,他真的喜欢你。”
笑言中带起了一个甜甜的话题。
风亓絮闻言,微微颔首,丹唇微挽,笑而不语。
言浔知她是真羞了,紧接着整个身子一并侧了过去,面对着风亓絮说,“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朕给你们赐婚如何?”
此话一出,见风亓絮登时敛笑抬眸,“阿澈,你又说胡话了。”
“朕没有,朕可是很正经的在说呢。”言浔急忙瞪大了眼睛,同时做出一副正经的神情。
“可……我是你的皇后呀。”风亓絮低声提醒。
言浔闻言,一瞬间落寞,沉着脸说,“絮儿,对不起,都是因为朕。是因为朕才不能让你同相爱的人厮守。”
“别这么说,阿澈。”风亓絮抬手扶住了言浔,“其实能知道他喜欢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到此为止就够了。”
风亓絮本就没有怨言,谁曾想小皇帝忽然凛目,正色道:“朕才不想要你们到此为止呢。絮儿,朕要你幸福快乐。朕一定会想办法成全你们。等到时候,朕送你们去世外桃源,过神仙眷侣的生活,如何?”
“你又说胡话了。”风亓絮抬指点了点言浔的额头。
“这怎么能是胡话呢。”言浔移身凑上前去,一脸认真的说,“朕希望朕爱的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美目低垂,看着小皇帝凑近,看着她眸间盈光闪动,明澈异常。风亓絮微微一顿,忽然问:“那你自己呢?”
嘴角笑容一僵,言浔骤然失声。
“是否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风亓絮又问,
“朕……”眼睫极速垂下,言浔错开目去不看风亓絮,只含糊其辞的说,“嗯。”
“真的?”风亓絮不信。
“真的。”再开口时,言浔的声音变得沙哑。
微一沉吟,风亓絮眨了眨眼问,“阿澈,你最想要的……当真是这座冰冷的江山吗?”
言浔躺在原地,不再回答。
“阿澈,”轻轻唤着那个名字,风亓絮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一字一句的开口道:“那日的问题,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有多喜欢相国?”
风亓絮直截了当的开口发问,因为方才的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
如今言浔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那句“希望她爱的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这其中包括她的臣民,北祁的百姓。她肩上有担子要扛,所以,如今的结局,与其说是她选的,倒不如说是她没得选。
问声落下,过了好久,言浔动了动身,缓缓抬眸。小人儿看着风亓絮笑了笑,随口便是一句,“也没多喜欢。”
得到这样的答案,风亓絮有些惊讶,正欲开口再问,言浔却已先一步转过身去,拉起被角裹在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