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言浔骂他,“傻瓜。”
一夕之间,墨瞳骤敛星光,林将与挽唇一笑,又忙假意板起脸来,郑重其事道:“叫卿卿。”
羞赧一笑,言浔凑上前去,趴在那人耳边,轻轻的唤,“卿卿。”
柔风吹来,吹得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长影当即整身侧了过去,顺势揽住言浔。
此一刻,二人离得极近,鼻息交错。
“快!亲亲我。”林卿卿登时又撒起娇来。
被环腰揽着,言浔没再挣脱,转而阖目亲了那人一口。
可谁曾想移唇之际,林将与又倾身追上前来。
“卿……”言浔躲闪不及,只感觉腰际一紧,紧接着便被林将与捞着起身,带进怀中,继而滚身向内,锁在贵妃榻里。
榻间狭窄,二人身形紧贴,覆在言浔腰际的大手忽然撩开下袍向内抚去。
“哎呀……卿……”挣扭推搡间,言浔呼出一声,“你又来!”
“不准推我!”手间力道瞬间加大,不让小人儿挣脱分毫,林将与环着言浔,强硬的开口道:“早知道会是这样,荆珥宴回来的那次就不该放过你。你可把我害苦了,你知道我想了多久吗?”
“你……”眨了眨眼睛,小人儿面上浮起一抹急红,缓缓垂眸,羞答答的说,“坏人。”
……
林将与睡得昏昏沉沉,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
昏黄的日光隔着窗户纸透了进来,脑海中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可此刻贵妃榻上却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阿澈……”林将与凭空唤了一声,得来的却只有一片的静默。
这是怎么回事?
林将与于错愕中醒神,猛然坐起,只觉头疼欲裂。
抬手扶额,垂目下望。只见薄毯滑了下去,露出的依旧是整装衣袍,除却腰际的束带不再之外,一切都还是一如昨夜睡去时的模样。
不对呀!他和言浔不是……
坐在榻上,墨瞳涣散失焦,呆呆的望着前方,良久,“是……梦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面上难掩失望。
春梦了无痕,剩下的,唯有一抹孤影和无尽悲伤。
林将与在榻上坐了许久,一动不动。直到某一刻,颔首垂头,长影似颓然倾塌。
就在此时,只听“吱呀――”一声。
林将与闻声,眸色一亮,登时转目望去。见身后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紧接着有一道纤影闪入。
一瞬间,心中乌云骤散。
阿澈!
林将与抚榻而起,奈何酒喝的太多,眼下他意志昏沉。又起身太快,一时间脚底发软,长影登时便倒向一侧。
所幸扶住了榻沿,林将与头晕目眩,眉头紧锁,正欲扶额之时,忽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
“相国,你没事吧?”关切声接踵而至。
那声音不是言浔的。
定了定神,林将与抬眸看向前方。此时只见面前站着一人,高冠束发,玉带锦袍,虽说是一男子模样,但容颜却是分外熟悉。
“……沈楣遥!”林将与惊语一声。
沈楣遥一见林将与认出了自己,欢心不已。不觉上前一步,又忽然想起了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碍于情理,最后只得松手退开身,垂眸唤,“相国。”
林将与怔愣,半晌方道:“你怎么会在哪儿?”
沈楣遥低低的垂着头,一双手在身前交叠,扭扭捏捏的不肯回答。
“说话呀!怎么现在问谁,谁都不说话!”
林将与有些恼火,可后面那句分明与沈楣遥无关。眼下他更气的是言浔,是那个让他凭空做了一场美梦,却又梦醒念碎的“小祸害”。
“我……我是来找你的。”沈楣遥不知道林将与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支支吾吾的回答。
“找我?”此话一出,林将与更为不解,“有什么事吗?”
沈楣遥扣着手指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
见其不语,林将与沉了口气,道:“你一个姑娘家,若真有什么事,也应该同自家兄长说才是。平白无故的,换上男装跑来青楼做什么?这不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你以为我真的愿意来这儿吗?”原本沈楣遥还在犹豫,可被林将与这么一说教,登时也急了起来。不管不顾的说,“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到这儿来呢。”
“为了我?!”
“是呀!”沈楣遥抬头看着人,扯着嗓子嚷道:“是我不想再看相国这样自甘堕落下去了,所以才会女扮男装来这烟花柳巷之地。”
林将与闻言,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相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意气风发,器宇轩昂。楣遥当你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是举世无双的真君子。”沈楣遥忽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说,“可如今呢?再看看现在的你,流连风尘,醉生梦死,与那些骄奢纨绔又有什么区别?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沈楣遥的话说的很对,林将与听着忽然有些醒了。可最后的那声问,不知怎的,总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呃……多谢沈小姐关心。”林将与有些尴尬,也不好多言其他,只得讲一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沈楣遥有些羞臊,忙低下头去,继续抠着手指不说话。
林将与看向沈楣遥,忽然有些失落。他在心里想,若此刻站在眼前是言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