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蒙素做一副吃惊相,小声嘀咕说,“你跟个鬼刹阎王似的,在帐子里坐了一整日,让人瞧着都怕,还说好。”
虽说是嘀咕,但那声音清晰入耳。
“胡扯!我没有。”林将与抬手扶额,只觉自己被扒的干净,他急得想骂人。
至于蒙素说的那些话,林将与听见了,言浔自然也听见了。
小皇帝叹了口气,随后将唇贴在那人的伤疤处,轻声说,“对不起。”
胸前一阵酥痒,逼得林将与肩头一抖,扣在言浔腰际的手瞬间紧收。可蒙素还没走,他必须强装镇定。
“还说没有?!”身后人一听,咯咯直笑,打趣道:“白日里你不是还……”
“滚!”林将与咬牙切齿的打断。
“滚?!”凭空得了声骂,蒙素登时沉下脸去,“切!滚就滚!好心没好报。”
那人转身,骂骂咧咧的离去。
帐帘落下时,林将与把小人儿从水中捞了上来。
方才水线没过了腰,如今言浔的下袍全都已经湿透了。小人儿坐在林将与怀中,怯生生的问,“气了一整天呀?”
瞪了她一眼,林将与说,“没有。”
“不是不理人吗?还帮朕遮掩做什么?”言浔笑着凑近。
林将与恹仄仄的别过头去,赌气般的开口道:“皇上是盛世明君,可千万不能再被我这个谋反逆贼污了清白,染了声誉。我等本就是戴罪之人,若是那般,便是万死也难赎其罪了。”
“不!”言浔抬手,搭着半湿的袖子去引那人的脸颊,看着他嘴角的血痂,一本正经的说,“朕不做盛世明君了,朕要做昏君,朕要卿卿。”
林将与一听,只觉心头一软。只是,傲娇如他,又怎会轻易妥协。
转目看向小人儿,佯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皇上还是快些回去吧!江山社稷啊!千秋大业啊!可不能因为我,功亏一篑呀!”
“我不走。”言浔斩钉截铁说,“我就是要做好色昏君。”
话音落下,只见小人儿拥身贴上前来。
唇际一片温热,林将与没动,他要稳住,他不能这么快缴械投降。他在心里想:臭丫头,天天让我难过生气,我才不要这么快原谅你呢。
言浔还是那样,吃糖的时候,舔一舔,裹一裹,然后……然后又是舔一舔,裹一裹,再没有其他了。
扶在小人儿腰上的手略微一动,林将与在心中暗骂她没长进,都已经这么多次了还是这样,每次都要自己带着她。
就这样还想勾引人,哼!他才不会上当呢。
夜静极了,言浔贴紧了些,身子也跟着动了动,在浴桶中晃动出微响,在水波间荡漾起涟漪。
不知为何,此时林将与的脑海中,竟莫名浮现出一句诗文。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言浔累的不行,停下了动作。她有些生气,气她“勾引”了这么久,却得不到林将与半分回应。
小人儿嘟起嘴来,瞪着眼睛问,“你当真不理我?”
“……”唇瓣湿湿润润,林将与动也没动一下。
小皇帝发了怒,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嚷,“不理算了,那我走就是了。”
说话间,陡然起身。
不想下一瞬,却又被一把拉下,揽腰,贴唇。
“卿……”言浔在荡漾的水波间呼出一声卿。
林将与揽住了人。
其实方才他说自己不会上当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他那么喜欢她,还用着她勾引,他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
酥印红唇比花香,如今他掬佳人在手,他要入水寻fēng_liú。
……
夜深极了,可澡还没洗完,帐内有水声轻晃。
有人问,“玉呢?”
“扔了。”
“你当真扔了?”
“我说过的,你不来,我就扔了它。”
“这不是来了嘛!”
“来晚了。”
“你……哼!”有拍水声响起,紧跟着又是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似有人在水中挣扭。
“林将与,你放开朕!”
“要去哪儿?”
“朕要走。”
“衣服都没了,你走的了吗?”某人在偷笑。
“你!登徒子,你就是个……”话音未落,水声又响。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帐外的明月还醒着,帐内的人又怎会舍得歇下呢。
言浔的衣袍全都被浸湿了,眼下正被林将与拿着,在衣架上搭晾,小皇帝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彼时,只见林将与着一身内服站在架前搭衣。
床上,言浔套着他的外袍躺在枕上等人。
指尖挂着玉佩,小人儿侧身,静静的看着那道背影。
一夕之间,竟会想起一年前的相国府,那个缱绻惊梦的午后,林将与也是这样,欣长的身影只穿着身内服,乍腰长腿于轻薄的长裤下依稀可见,线条清晰,甚为……
那时候,言浔是不争气的看呆了。如今呢?
还是不争气。
她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她要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她心动了!
果不其然,小人儿立刻弃了玉佩,起身下床,光着脚就往林将与那边跑。
来至那人身后,岂料还未等张开手,对方却先一步搭好衣服转过身来。
林将与一回身便看见言浔站在自己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