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与从未说过这么重的话,蒙素一听,不觉心下几颤。
他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对上林将与阴郁的眸,一时间也不敢再多言其他,忙道:“好说!好说!不就是喝酒嘛,我这就去。”
蒙素说话就跑,谁知身后林将与当即又唤,“回来。”
停步回身,蒙素神似苦瓜,哀声问:“还有啥事?”
瞧见那人神情悲苦,林将与也知自己急躁太过,说重了话。墨瞳一闪柔光,不觉间语气也平和了些,“做事之前,让老万来见我。”
与之对视,蒙素终归是放下心来,朗声应,“好嘞。”
话音落下,转身即去。
一刻钟后,林将与和万炎方一同在帐间行走。
“公子,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万炎方跟在后面低声禀告。
“嗯。”身前,林将与稳步前行。
“公子,我总觉得……”万炎方跟近了些,低语说,“这事,会不会是咱们多虑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着点儿总归是好的。”话音未落,长影忽然顿住。
万炎方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此时见暗夜中,林将与侧目眺向远处,顿了顿,“你命人去马厩,把马都解了,在外围待命。”
此话一出,万炎方眸间惊色更重,忍不住又问,“公子,难不成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神色间的惊恐难以遮掩。
“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林将与开口,音色微哑,转身再道:“记住,今夜让兄弟们严防死守,天亮之前,绝不能松懈半分。”
万炎方颔首,抱拳道:“属下明白。”
“去做事吧,万事小心。”
末了,二人同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长影继续向前,来至皇帐前,见守卫并分两排提刀立在帐外。
“相国。”守卫一见林将与,立刻抱拳行礼。
林将与无言,隔着帘幕看向帐内灯火。停了须臾,忽然提笑说,“怎么都守在外面?不入帐吗?”
“入帐?!”其中一人讶异,开口道:“相国,皇上并未……”
不待那人把话说完,林将与平声打断,“都说了是皇上的近侍,理应近身伺候才是。”
“嗯……”他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守卫闻言,点头道:“也对。”
“走,随我一同进去。”林将与挥手,带着守卫入帐。
方走出两步,又见长影回身,问:“袁团呢?”
“哦,袁近侍去解手了。”其中一人回答。
林将与闻言,神色一顿。点点头,随后提步走近,对那个守卫低语,“待会儿进去,你站的离我近些。”
守卫不明所以,半晌方道:“……是,相国。”
随后挑帘入帐。
墨瞳一扫,见黄桦正跪在御前汇报军情。一旁,姜省颔首而立。
眼下皇帐中只有他们三人。
黄桦一听见有人进来立刻收声。
言浔抬眸,看见是林将与,并未多言。
可谁曾想,那人神色淡淡,竟连礼都不行,径自朝前走去,来至龙椅一侧落座。
看着林将与大摇大摆的落座,姜省惊的眼珠子差点儿瞪了出来。
方才听说前方战事告捷,风泽派了费岑的副将前来汇报军情。小皇帝乐得不行,立刻命人把龙椅抬出来,原本还想好好威风威风,谁曾想林将与一进来,会这般肆无忌惮,恣睢无忌。现在可到好,把自己的威风全都给搅和了。
言浔端坐在龙椅上,明眸一瞪,看向那人,脸上分明写着: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给朕留点儿面子行不行呀?
奈何,对方视若无睹,只抬指绕着玉佩玩儿。
林将与方一落座,又见一众守卫去到后侧扶刀立好。
小皇帝移目看去,不禁蹙起眉来,只觉云里雾里。心中暗念:林将与,你这到底又是要唱哪出呀?
一瞬静寂,众人无言。
言浔嘴角抽了抽,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好说林将与什么。于是乎,只得撇嘴佯装无事,转目对黄桦道:“接着说。”
“……”此刻见黄桦正盯着林将与出神,甚至没留意到小皇帝的话。
“咳咳。”姜省一见,紧忙垂头咳了两声。
“嗯?是,是皇上。”黄桦醒神,忙不迭的颔首作恭敬状,把方才没汇报完的内容继续讲完。
……
与此同时,军营暗处。
袁团解完手提了裤子出来,不想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扇翅声,惊的那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只鸽子正扑闪着翅膀飞向远方。
“北飞。”袁团自顾自的念,立刻眯起眼来环目远眺。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发现向南飞的鸽子。
“奇怪,今天怎么就一只?”疑问声接踵而至。袁团也不多想,当即从腰间取出飞镖,朝天际掷去。
一发即中,白鸽中镖后在空中顿了一瞬,随后直坠而下。
袁团看好了鸽子掉落的位置,迈开步子朝前跑去。
待走近后,立身站定,垂目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白鸽,那人抿唇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蹲下身子查看鸽子腿上的竹筒。
有字条。
从竹筒中抽出字条来,拈纸展平,默读着上方的文字。
只一瞬间,袁团眸色骤变。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后脑处传来一阵剧痛。
袁团失去了意识,当场扑倒在地上。
……
十七营。
蒙素抱着两个酒坛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