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少年吓了一跳。
言浔不回答,把左边右边都摸了个遍,随后抬头问,“我的玉佩呢?”
少年皱眉看着人,叹了口气说,“你傻呀!我说在靴子里,就真在靴子里呀?骗你的。”
言浔闻言,立刻挺身而起,瞪着少年正准备骂人,可一想到玉佩还在他那儿,只得隐忍不发,抿了抿唇软声问,“那你放哪儿了?”
闻言一笑,少年挑眉道:“我不说。”
“那是我的东西!”小人儿急吼。
“就是因为是你的,所以才不能说。”将身子靠在土坡上,少年理直气壮道:“我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还指望着你能送我回家呢。万一把玉佩还了你,你就撂挑子不管我了怎么办?”
“凭什么要我送你回家?”言浔不服不忿的问。
“就凭东西在我这儿。”少年欠欠的答。
“你!”言浔发狠,起身一把扯住少年的衣领。
对方却全然不惧,还噙着笑反问,“哈哈,怎么样?拿我没辙了吧?”
言浔瞪着他不说话,因为是真没辙了。撇了撇嘴,不爽的松开手,妥协道:“我可以送你回家。但事先说好,若到了地方你不还我玉佩,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对那些狠话,少年置若罔闻,只笑着抬手说,“来!扶爷起来。”
没好气的白了那人一眼,言浔恹仄仄的接过手。
少年抬臂搭在小人儿肩上,紧接着整个人的重量都倒了上去。
“欸!欸……”言浔连叫两声,差点儿立身不稳摔倒在地,却又被少年扣着肩给捞了回去。
登时抬眸,白眼相向,言浔抿紧了唇,忍住不骂人。
的确,只要言浔不开口,一切都显得非常“和谐”。
除了……
“啊!你别掐我呀!”
“呦!你慢着点儿。”
“哎呀!腿!腿!腿!”
“闭嘴。”小人儿占了上风,心情转佳,问:“你家在何处?”
“城南,谈府。”
“呦!府邸呀!”言浔不冷不热的说,“看你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呵,那只能怪你眼神不好。”少年抬臂一挥,大言不惭道:“我可是坐拥万顷豪宅,身边娇妻美妾……啊!你怎么又掐我。”
“叫你吹牛。”
“嘁,不信拉倒。”
……
城南。
半斜的匾额悬在门上,额上漆掉了些许,月光下映得“谈付”两个大字。
呃……府的广字旁掉了。
片刻后,只听“吱呀”一声,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
府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阵阴风呼啸而过,吹得人后脊发凉。
言浔扶着少年立在门外,放眼望去,见府中上下断壁残垣,破败不堪,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一瞬静默,言浔嘴角抽了抽,转目迟疑的问:“这……就是你说的豪宅。”
少年看着她眨了眨眼,没说话。
“呵,”冷笑一声,言浔摇头,“我当你住在什么好地方呢,原来是捡人家不要的荒宅呀。”
“不!”少年立刻否认,勾着言浔的手臂骤然紧收,又躬下身去贴在小人儿耳边,幽森森的说,“是鬼宅。”
言浔面无表情,顿了顿,“呵!”
“死过人的。全家上下几十口,不明缘由,一夜之间全都死光了。就死在这院子里,七窍流血,听说是被阴鬼附身,中了邪。”
少年瞪着眼睛,做出一副可怕的神情,抬手一指房梁,引着言浔说,“看见这房梁吗?主人当时就吊死在这儿,血顺着鞋尖流下来,就滴在你脚下的这片空地上。听说魂魄也被吊在这儿,请等着找阴气重的姑娘附身呢。”
跟着少年的动作上下瞧了瞧,看着那人声情并茂的表演,言浔撇了撇嘴,露出一抹倦色,平静的说,“哦。”
旋即拖着人往里走。
“诶?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呀?”少年很是不解,却也来不及多问,“啊!你慢点儿行不行?我现在可是有伤在身,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怜惜人呢!啊!啊!疼啊!”
……
不多时,一处卧房内起了光。
彼时见言浔拿着根火折子四下打量,一旁榻上,少年搭着腿,仰身半躺。
言浔看着榻对面的黄花梨雕木床问,“这些都是原屋主人留下来的吧?”
“嗯。”
“鬼床啊!有意思。”看过一圈后,小人儿将火折子插在灯台上。转身来至榻前,扬了扬手臂坐在小几对面,“收拾的还挺干净。”
瞧见言浔的动作,少年支身起来,随手端起几上的木碗说,“那是,我可是个讲究人。”
言浔垂目,见几上摆着两只木碗,旋即抬眸问,“这儿就你一个人住?”
“不然呢。”少年边喝水边说,“谁会愿意陪我住在鬼宅里。”
“我是问你的家人呢?”
话一出口,见少年动作一顿,随后放下木碗说,“没家人,就我一个。”
言浔闻言,神色半滞,眸间一闪恻隐,便不再多言。顿了顿,舒了口气说,“好了!家已经送到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抬手又道:“把玉佩还我,我该走了。”
“这么晚了,你能去哪儿呀!在这儿住一夜再走吧。”少年抬手撑着头,出言挽留。
“呵,鬼宅,还留客。”言浔看着少年,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可真够热情的。算了,不留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