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是饿死鬼托生,还怕再饿死一回?”解韫也不让她,一把夺过油纸包。
“给我。”言浔生气,抬手来抢,口中大喊,“这是他给我的。”
解韫抬手将油纸包举过头顶,露出了那副欠揍的表情,挑衅说,“来呀!来呀!拿的到就给你。”
“王八蛋!给我。”言浔破口大骂,气的捶人,又扯着那人的手臂往上蹦,结果连油纸包的边都没够到。
解韫正得意时,不想手中油纸包凭空被人夺去,侧目一看,竟是被孟谞然给拿走了。
没好气的白了解韫一眼,孟谞然说,“别欺负妹妹,她还饿着呢。”
说罢,又将油纸包递给了言浔。
一见有人给自己撑腰,言浔嘴角收不住笑,接过油纸包,又瞪了解韫一眼,便笑吟吟的绕过那人,朝孟谞然身后走去。
“嘿!软软,你给我站住。”眼看着言浔擦身而过,解韫只觉气愤,抬手便欲拉人。
孟谞然眼疾手快,当即侧身挡在言浔面前。
小人儿躲在孟谞然身后,露出小脑袋来,得意的冲解韫吐舌头。
沉了口气,解韫不爽,质问孟谞然,“你怎么对她这么好?以前我挨饿的时候,可没见你给过我肉脯吃。”
孟谞然一听,开口笑骂,“嘿!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前你挨饿的时候,吃我家的鱼干儿还少呀?”
“鱼干儿是鱼干儿,肉脯是肉脯,能一样吗?”解韫这话说的像撒娇,显示是已经示弱了。
孟谞然受不了他,无奈一笑,说,“别闹,她真饿了。”
“我还饿呢。”解韫忽然委屈起来,“我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一会儿还要下场斗局,谁心疼我呀。”
“你的腿都瘸成这样了,还能打吗?”孟谞然问。
“瘸了也得打呀,要不然吃什么?”解韫耸了耸肩,“不还得饿肚子。”
话一出口,见孟谞然背后的身影微微一顿,紧接着又冒出小脑袋来。
言浔看着解韫,眨了眨眼,随后挪身而出,回到少年身边,将油纸包递上,说,“给。”
见言浔回来,少年面上的委屈一扫而逝,垂目瞧了瞧油纸包,又看了看言浔,转而挽笑说,“怎么?心疼我了?”
“心疼个屁。”谁知言浔当场又是一记头锤,冷声正色道:“我这都是为了让你吃饱些,好有力气打赢对手。我可警告你,吃了肉脯就一定要赢,你若是输了,又让我饿肚子,我就打爆你的头。”
口中嚼着肉脯,解韫抬眸看人,眉目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笑意,口中却仍是不耐烦的嚷,“知道了,唠叨精。”
孟谞然站在一旁,将二人的举动悉数揽入眼中,不禁发笑说,“你小子,总算有人能治你了。”
解韫转目一瞥,“嘁。”了一声,随后将油纸包一推,还给了言浔,对孟谞然道:“把绷带借我。”
孟谞然递过绷带。
解韫接了,转目对言浔笑,说,“等哥哥回来,带你吃肉去。”
翻了白眼,言浔直接推人说,“快去吧。”
解韫向前走出两步,又回身佯嗔,“少吃点儿,留着肚子一会儿吃好吃的呢。”
解韫下了场。
铁笼中,少年不再一瘸一拐,转而缓步走上擂台,让人瞧着根本看不出他是有伤在身。
对手是一个身量矮小的男子。站在擂台上,二人对立,那人不及解韫肩高。
言浔一见心中便有了胜算,虽说眼下解韫腿上有伤,但她了解解韫的势力,应付这样的对手应该不在话下。
而且,解韫刚一上台,周遭便有不少人议论,说他上次赢了全局,这次赌注也有不少人赌他赢。
一听这话,小人儿更觉振奋,握紧了拳头屏息凝视,那模样分明比自己上场还紧张。
孟谞然站在一旁,瞧着小人儿紧张的神情,不觉抿唇轻笑,说,“不用紧张,这场,其实他……”
“开始了!”奈何言浔根本不听他说话,只是紧盯着擂台。
对敌开始,对方率先进攻,解韫一直躲闪。
二楼看客一时沮丧,止不住的开始喝倒彩,纷纷开骂,“废物!没用的东西……”
言浔站在原地,侧目瞪了那些人一眼,低声说,“嘁,都是些什么人呀!”
擂台上,很快解韫转守为攻,开始招招制敌。
如此一来,唏嘘声戛然而止,转瞬又变成了追捧之音。
眼看着就要赢了,小人儿攥紧的拳头高高扬起,正准备庆贺。
谁曾想,对方忽然抬起一脚,踢中了解韫的右腿。
少年吃痛,眉心一拧,登时向后退了一大步。
对方立刻乘胜追击,飞起一脚再踹解韫的右腿。
“啊――”解韫没吭声,反倒是二楼处的言浔捂着嘴颤声尖叫。
方才那两脚踢得少年踉跄后退,眼下只见其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水滴落而下。解韫苦苦支撑,抬手接招,却不能再与对手抗衡。
然而,楼上众人看到的就只有他即将落败的身影。
谩骂声接踵而至。
没有人知道他右腿有伤,也没有人会在意他有多痛,除了言浔。
凭着那两脚,转瞬间男子反败为胜,直接将解韫压制在地。
斗局结束,解韫败。
少年躺在擂台上,面上狰狞痛苦,连坐都坐不起来。
楼上众人瞧见,却不为所动,纷纷扔了赌签,破口大骂,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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