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坚更是指着人大骂,“滚!赶紧带着她给我滚。”
解韫陪了笑脸,也不迟疑,连拖带拽的将人拉出了面摊。
言浔想挣脱,想破口大骂,更想把朱坚打成猪头。可现在,她一样都做不了。
被解韫强行拉着走出两条街去,少年终于松开了手。
“王八……”言浔解脱,正要骂时,解韫却抢先一步抬手打在小人儿的后颈处。
眼前一黑,言浔当场晕了过去,倒下时又被少年抗在肩上带走。
……
鬼宅。
言浔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屋顶,下一瞬,骤然挺身坐起。
不想,又被人一把推倒。
肩头忽沉,言浔失重,重新躺回到床上。再欲起身时,已经被按住了肩。
对方力道太大,逼得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王八蛋,放开我。”言浔抬起另一只手挣扭,却无济于事。
“省省吧,别白费力气了。”解韫倦懒的开口。
岂料下一瞬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感觉颊上火辣辣的痛意袭来。
被人凭空扇了一巴掌,解韫怔愣。
“为什么不让我救双双?”质问声接踵而至。
半张脸酸麻肿胀,可见言浔下手之重。感受着阵阵痛意如海浪般上涌,解韫顿了顿,忽然冷笑一声,说,“呵,救双双,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有什么本事去救她?”
“谁说我救不了?”言浔怒声大吼。
解韫神色平静,问:“你要如何救?”
“我杀了他们。”许是怒火攻心,言浔已有些失去理智。
“呵,”解韫又笑,转过头,“你知道朱坚是什么人吗?就敢口中狂言。”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言浔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我只知道,双双是我的朋友,她对我有恩,我不能看着她任人欺凌,而冷眼旁观。”
只一瞬间,小人儿双眼霎红一片。她永远都忘不了方才秦双儿被朱坚强行搂在怀中调戏,而秦老爹只能跪在一旁绝望无助的神情。
一想到这儿,小人儿起身下床便走。
解韫无言,却还是抬手拉住了对方的手臂。
顿了顿,“你不能去。”
“放开!”言浔回身挣扭推搡,可无论如何都甩不开解韫的手。
半晌,见怎么也挣脱不了,纤影随之一顿。眸间凛冽,紧盯着解韫,言浔忽然变退为进,上前一步,冷声问:“我且问你,方才为何不救双双?”
桃目微抬,解韫不躲不闪,直言道:“我救不了她。”
“哼!依我看,不是救不了,是根本不想救。”言浔的眸间带着恨,她咬着牙说,“你武功那么好,倘若真心想救人,怎么可能救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说白了,你就是怕得罪那姓朱的。”
言浔一语点中要害,紧接着压身而下,道:“解韫,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双双和秦叔待你那么好,到头来却换了你一个见死不救,还真是良心喂了狗!”
与之对视,桃目微冷,解韫也不解释,只平声道:“随你怎么想。”
“那我再问你,方才刘千武为何不救双双?”问这话时,言浔眸间精光摄慑,暗含内刃。
“……”少年闻言,微慌,不作声。
“呵,”这次换言浔冷笑,“你同我说,刘千武是好人,他是真心爱双双,我信你。可是方才,就在双双受辱之时,那个真心爱她的人在做什么?他站在一边,低着头,假装什么都看不见。”
解韫深吸一口气,说,“刘千武只是寻常百姓,他也会怕。”
“少放屁!”言浔凛声质问,“寻常百姓又如何?倘若他真的爱双双,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辱吗?”
“……”喉结微动,解韫却什么也没说。
“平日里假仁假义,千好万好,到了紧要关头呢?”言浔声声在问,眸间却已是澄明一片,“他根本就不爱双双,他只爱他自己。他这是自私,是怯懦,是窝囊。你也一样。”
言浔不留余地的斥骂,随后挺直了身,转目看向房门,说,“我之前好心留下来照顾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心地不坏,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好。”
最后的那句话,犹如利箭穿胸而过,引得解韫心头一颤。一夕晃神,指尖力道尽退。
“我不想再和你这样的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了。”言浔的声音平静不起波澜,亦或是心如死灰。
“你好自为之吧。”话音落下,奋力挥开解韫的手。
皓腕滑落出指尖,解韫掌中一空,手臂顺势垂下。
言浔头也不回的离去,纤影转出房门。
身后一片静默,解韫无言,没有辩驳,亦没有挽留。
眼下正值晌午,日光烈艳,穿过窗牖打在身上。阳光恰好形成一道分割线,少年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
傍晚时分。
解韫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没什么难过的神情。眼下那人正无所事事的吃着玫瑰酥,一个接一个。
口中之食还未嚼劲,又伸手去拿,不想这次却掏了个空。
“嗯?”解韫拧眉,目光转向一旁,见身旁的玫瑰酥全都被吃光了,如今仅剩下包糕点的油纸。
拿起来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一瞬静默,少年舔了舔唇,紧跟着翻身坐起。
举目四望,见房内空无一人。
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