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去说呢?穆绶霆分明就是他亲爹,还七拐八绕的找知闲闲做什么?”却又疑惑不已。
……
是夜,无为宫。
穆解韫回宫,万没想到言浔竟然坐在宫门口等他。
“你终于回来了。”小人儿一见自己便蹦哒着跑上前来。
穆解韫微惊,问,“等我呢?”
“不然呢?”言浔理所当然的说。
唇角一勾,穆解韫忍不住笑,开心的不得了。“等我干嘛?”
“有事问你。”言浔转身,跳起来一把勾住的穆解韫的肩,引着他朝昏昏庭去。
小人儿不及自己高,为了配合她,穆解韫只得弓身前行。
“武安侯的事吧。”少年面上在笑,开口时已然是心事澄明。
“哎呀!你怎么这么厉害?”言浔当即开口夸赞,“你也太厉害了吧!没想到,连武安侯都惩治的了。”
“你也不看看哥哥我是谁,我可是楚王殿下。”穆解韫得意,扬了扬眉。
“嘁,小屁孩儿。”言浔登时甩了白眼。不过仍是笑吟吟的凑上前去,“我还以为你都把这事给忘了呢,没想到还记得。”
“如今这么一看,朱县令,曹庄主,武安侯,所有的坏人统统都被就地正法了,双双他们终于可以过好日子了。”
穆解韫也笑,不紧不慢的说,“我说过的,好人不一定有好报,但坏人,必有天惩。”
顿了顿,“我就是天。”
穆解韫到底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纵然狂妄,也不负气概fēng_liú。那双桃花眼盛的下艳色春光,也盛下的山河气魄。一声笑,一句话,暗淡了月色,隐退了星辰,让他变得独特闪亮。
与之对视,言浔不觉看呆了。却被对方刮了刮鼻梁,听他笑,“都说了,可别爱上我。”
醒过神来,小人儿冷哼一声,嘲他说,“切!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哈哈――”
二人入了内室,落地门还未关,泄了一地的月光。
“欸,你今晚要去哪儿住?”言浔问。
穆解韫闲散的坐在小几前,“问这个做什么?”
言浔抿唇,顿了顿说,“要不然你别走了,在这儿住一晚。你是不知道,你不在,杳杳又不爱说话,都没人陪我聊天,快憋死我了!”
闻言,神色一顿,穆解韫转目看向小人儿,笑着问,“留我呢?”
“……算是吧。”
颔首偷笑,随后抬眸,少年眉间一点得意,“叫哥哥。”
“嘁。”
言浔不开口,穆解韫也不恼,只慢悠悠的起身,“不叫,我可就就走喽。”
“欸,欸。”言浔惊慌,紧忙起身去拉穆解韫。
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穆解韫总是去他的小娘子那儿住,连无为宫都不回了,没人陪自己玩儿,也没人陪自己说话,言浔的确快憋死了。撇撇嘴,“……哥。”
少年肩头一抖,显然是笑了,随后转身,“哎,好妹妹。”
“不要脸,王八蛋,明明就是我比你大。”言浔登时破口大骂。
“呵。”穆解韫轻笑,“莫名其妙,你骂我,我还觉得挺爽的。”
“贱的你!”
穆解韫笑而不语,忽然又似想起什么一般。“欸,等我一下。”
“干嘛去?”言浔问。
少年快步跑出内室,只留了句,“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多时,又见穆解韫手中拿了个东西,走上前来,献宝似的说,“看看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原来是盒胭脂,盒盖上写着“鼎钰”二字。
“鼎钰胭脂。”言浔脱口而出,面上震惊。接过胭脂来,边看边说,“早闻西尧国中有一鼎钰胭脂,八方列国闻名,万金难求。没想到今日我竟能见到这传说中的‘无价宝’。”
桃目间倒映出少女明媚笑颜,少年徐徐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嗯?”言浔闻言一怔。
穆解韫没再解释,只抬手说,“来,我帮你涂胭脂。”
“那太好了!”言浔一听说有胭脂涂,简直高兴到不行。
坐在几前,穆解韫帮言浔涂胭脂。
小人儿闭着眼睛说,“上回从你那儿抢来的胭脂,涂完之后,我心疼了好久呢。”
指尖轻点,穆解韫笑着说,“放心,以后我给你特供胭脂,不断货的那种。”
“算了吧。”言浔撇嘴,“这么名贵的东西,哪儿能一直用。”
“我说能就能。”
一听这话,小人儿挽唇轻笑,登时抬眸奉承道:“到底是殿下,就是阔气。”
涂过胭脂后,小人儿又跑到镜前去看。
穆解韫坐在原地,指尖捻着胭脂红,目光一路紧随着那道清影。
言浔在镜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扭了好久,很是满意。欢天喜地的跑回几前,提议说,“要不……我也给你涂一个吧。”
“嗯?”穆解韫皱眉,哑然失笑,提醒说,“你看清楚,我可是男子。”
“没事的,涂着玩儿嘛。来嘛!涂一次,我给你涂个好看的,就涂一次嘛……”
穆解韫被言浔按在原地,经不住央,最后只得乖乖送上嘴去。
言浔一边涂,一边说,“记得上次涂胭脂还是在欹江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靖都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穆解韫问,“你想那里了?”
“当然喽!在那儿多有意思,师傅和双双他们那么好,能学功夫,天天都有云吞吃,晚上还能捉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