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坐在床边,柔声说,“那好吧,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
“好。”长睫微垂,林卿卿终于松了口,乖巧的点头。
“嗯。”倾身上前,言浔抬手,帮他脱下龙袍,垂眸一看,见林将与胸前的衣襟处凸起了一块。
小人儿心疑,便问,“这是什么?”
“嗯……这个呀。”林卿卿闻言也跟着低下头去,看着那个凸起的地方,他没直说是什么,反而一把捂住胸口,嘟着嘴傲娇道:“不给你看。”
“为什么不给看呢?”
“就是不给看。”
“到底是什么呀?”
“卿卿给我看看吧。就一眼,求你了。”
言浔忍不住笑,又凑上去连哄带求的央了好半天,林卿卿才一脸傲娇的松开手,“好吧,给你看,就一眼。”
随后从衣襟口袋里掏出东西来,送到小人儿面前,见墨瞳微弯,林将与笑着嚷,“你看!”
言浔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块玉佩。
从半年前他们决裂起,林将与就不再佩玉了。
言浔还以为他把玉佩给扔了,没想到林将与竟然在内服里缝了个口袋,把玉佩装在里面,一直带在身上。
抿了抿唇,小人儿缓缓垂下头去,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林将与见言浔低头,还以为她又哭了,紧忙压身去看人,关心道:“你怎么了?阿澈。”
“没事。”言浔说着拿起玉佩,又将其重新装回到那个口袋里。“好了,卿卿乖,要睡觉了。”
再后来,言浔当真像哄孩子一样,一路哄着林将与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林将与拉着人不放,言浔也没走,而是一起钻进被子里,躺在卿卿身旁。
抬手抱着他,指尖轻拍那人肩膀,言浔柔声说,“睡吧,我守着你。”
酒还没醒,林将与侧了个身,面朝着言浔,红红的眼睛,红红的脸,忽然一本正经道:“阿澈,我好想回到十七岁。”
“十七岁?”言浔蹙眉,问,“为什么?”
“我十七岁的时候可厉害了。”林将与眉飞色舞的说,“比穆解韫厉害多了,你一定喜欢,我想让那个十七岁的林将与来爱你。”
闻言微怔,不觉间眼眶又是一红,言浔摇了摇头,说,“不用,现在的林将与一样好。”
月满中秋,天上的星光虽暗,人间却亮起了别样的星火。
言浔把“星星”拥在怀中,藏在被子里。小人儿甜甜的笑,时不时的还贴上前去亲一口,柔声说,“卿卿,我爱你。”
今晚蟾宫月满,人也圆满。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渐渐地林将与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一夕之间又回到了一年前的西尧练兵场,那个同穆解韫比试过后的夜晚。
满天星斗照彻,灿若朝华,林将与坐在高台上。
“我长她十岁,我们相爱时,她是最好的她,可我却不是最好的我了,我深知自己配不上她。所以,我想用尽全力给她最好的。”
林将与抬眸,墨瞳倒映星河明光,“阿澈,我用尽全力去爱的,希望你能喜欢。”
在梦之外。
言浔躺在林将与身侧,注视着他安静的睡颜。小人儿抬手,抚过卿卿的脸颊。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但我依旧庆幸,能在最好的年华,遇见最好的你。”
……
言浔一夜未眠,陪在林将与身旁,清晨的时候睡了一觉。
可一直到第二日午时,醉酒的人都还没醒。
殿外也没有内官进来,应是被周明给拦住了。言浔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林将与身旁,陪着夫君睡觉。
不多时,殿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杂音,惊的怀中人一颤。
言浔见林将与醒了,不知怎的,昨夜还凶神恶煞的小人儿莫名有些怂了,立刻趴在那人肩头装睡。
一朝酒醒,恍若隔世。林将与感觉头疼欲裂,浑身酸麻无力,将头偏向一侧,不知是蹭上了什么东西,柔柔软软,蹭的鼻尖发痒。
长睫微颤,几经挣扎才得以睁开。
墨瞳聚焦,看向眼前人。
林将与一怔,只觉不可思议。他定在那儿,随后又眨了眨眼,万没想到,此刻映入眼帘的竟是“熟睡”的言浔。
咽了下口水,林将与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抬手盖在脸上,顿了顿,拿来再看。
还是她。
他的小可人,眼下正躺在身侧,枕着自己的手臂睡觉。
林将与没动,他怕自己一动,小人儿就醒了。他听重晚晴说,言浔的躁郁症一直不见好转,夜里很难入眠,如今她好不容易才睡着,林将与想让她多睡会儿。
墨瞳前望,静静的看着眼前人,眸间有千般情万般爱,林将与好想伸出手去摸摸她,却又不敢。
倏忽,殿外有脚步声传来。
心下一惊,林将与急忙揽人入怀,带着言浔转身背对着外殿躺下,随手提起锦被,拉过小人儿的头顶。
听见声音,言浔也吓了一跳,双手不自觉攥紧林将与的衣袍,轻声唤,“卿卿……”
“别出声。”林将与抱紧了人,低声提醒。
“可,可是我的靴子……”
话一出口,林将与才醒过神来,他知道言浔在担心什么,床下有两双靴子。
正想回身去拿,奈何背后脚步声渐近。长影抱紧了人一动不动。
“皇上。”下一瞬,周明的声音响起。
床上二人闻言,双双松了口气。林将与回过身去,言浔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