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提了!”穿着内服掀被上床,言浔摆了摆手说,“哄晚晴来着。”
“哄晚晴。”林将与面上没太大的惊讶,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过仍是佯装惊吓,问,“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和周明吵架了呗。”言浔摇了摇头,又义愤填膺的骂,“周明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还敢去阮鋆涧。哼!他以为他自己不说就没人发现了……”
身影一顿,林将与没敢接话。
“结果呢,”床上小人儿的声音还在继续,“当场就被晚晴抓了个现行。他竟然还敢狡辩,说什么是去做正经事的。嘁,谁信呀!晚晴气的不得了,一直哭,我和雀榕姑姑一起,劝了半天才好。”
“原来如此。”来至床前,开始着手解玉带,林将与点了点头。
“还有你!”谁知小人儿忽然冲他发脾气。
解玉带的手一抖,林将与被吓得当场呆若木鸡,迟钝的抬起头,磕磕绊绊的问,“我,我怎么了?”
“你就不能看着点儿周明吗?”言浔怒声嚷,“怎么能让他去阮鋆涧呢!还寻花问柳,难道有晚晴一个还不够吗?”
虚惊一场。
额间冷汗津津,林将与僵硬的笑,佯作平静道:“是周明去的阮鋆涧,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小人儿弹身而起,挪膝到床边,看着林将与,一本正经的说,“你是皇帝,要规劝臣下,不能让周明做对不起晚晴的事。”
与之对视,眼下二人离得极近,林将与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又忙不迭的随声应和,“……好,好好,我知道了。一定!我一定说他。”
天知道,那一刻林将与心里有多怕。
得到满意的答案,言浔笑了笑,一脸傲娇的坐了回去,“哼!这还差不多。”
死里逃生。
心下松了口气,林将与褪下龙袍,转身又问,“晚晴真不打算原谅周明了?”
“原不原谅,得看晚晴的心情。”一记翻身,言浔又躺了回去。
如今住在羽昭殿里,为了掩人耳目,入夜后林将与便不让宫人进来伺候,皇帝陛下便只得自己洗漱更衣。
拿着龙袍去衣架上挂好,林将与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觉得,晚晴还能原谅周明吗?”
“这个嘛……不好说。”连被子都懒得盖,言浔四仰八叉的躺着,姿势很是狂放随性,望着殿顶说,“其实吧,我们都相信周明的为人,而且他今天说的话也很诚恳,还立了誓,应该是真的去做正经事了吧。”
“一定是去做正经事了。”换好睡袍,林将与回到床边,紧忙接话道:“周明那么怂,借他俩胆儿,他也不敢去会姑娘。”
“嘁――”翻了个白眼,小人儿收腿转过身去,给卿卿让出睡觉的地方来,又说,“那也不一定。”
一听这话,林将与吃瘪,立刻掩了口不再多言。
上床后,拉过锦被来抱着言浔躺下,林将与从后面环着人,颔首轻轻的亲她。
脖颈一痒,小人儿羞答答的笑,忽然转身,扑上前去亲了卿卿一口,挽唇道:“还好这次去阮鋆涧的不是你。”
“……”有点儿心虚,林卿卿舔了舔唇,试探性的问,“那……如果这次去阮鋆涧的,真是我,你会怎么做?”
“你敢!”小人儿闻言,立刻瞪着眼睛凶了起来。
“哎呀!不是,不是我。”林卿卿秒怂,抱着人急声否认道:“没有啦,我瞎说的。”
“哼!”收起了凶巴巴的表情,言浔忍不住笑,又贴上前去……
林将与知道她要做什么,便逗引着问,“干嘛呀?”
小人儿努力憋笑,一脸认真的说,“周明说的,做正经事。”
话一出口,四目交错,两个人一下子都绷不住笑了。
羽昭殿内一片和谐,云床慢慢摇。
只是,不过半刻钟。
“嗯?你身上什么味道呀?”言浔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什么味道……”林将与迟疑,装傻反问,“什么什么味道呀?”
短暂的停顿过后,言浔又说,“好熟悉。”
“……”某人心虚,不敢开口。
“有点儿香啊。”小人儿的声音欲渐沉下,“这个味道,白日里我在周明身上也闻到过。”
“……”
纱幔作挡,云床之上有人起身,随手拢了拢衣。
“玫瑰酥,食锦斋的。”言浔开口,已然是心事澄明,“我就说嘛,怎么忽然给我买食锦斋的糕点,你出宫了。”
“没,没有,我……”
“去了阮鋆涧。”林将与还想否认,言浔却抢先一步沉声开口。
“不是的,阿澈,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将与紧跟着起身,解释说,“我和周明这次去阮鋆涧见情悦,是因为……”
“情悦?!”眸色一凛,言浔登时打断,高声质问,“你们去阮鋆涧是为了见情悦?”
完了,这回算是彻底露馅了。
“呃……”林将与半张着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俄顷。
只听羽昭殿内“砰!”的一声巨响。
“你给我滚!!”怒吼声接踵而至。
惊的偏殿中休息的宫人俱是一震。
“是去了阮鋆涧,但没有会姑娘,见情悦是有原因的,千真万确!我可以发誓。”
“欸,阿澈,阿澈,你别推我呀!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那么怂,你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去会姑娘呀!”
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