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扯袖子的手不觉攥紧,言浔紧咬下唇,紧张不已。
点点头,林将与倒没太大反应,只说,“这个朕心中有数。”
“那皇上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已经答应了……”谈郢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欸!谈爱卿想多了。”林将与面不改色的拒绝,“朕不是都说了嘛,不立后。”
“皇上,立后之事事关重大,宜早不宜迟呀!”显示,于正析还没有要罢手之意,当即抬目,声情并茂的说,“依臣之见,皇上如今尚无子嗣,倒不如先让各家大人送女儿入宫,从中挑选几位作后妃,等服侍过一阵后,看看谁能先育得龙嗣,再……”
“于正析!”冷声起,朗颜封冰,林将与看向于正析的眸间已然阴沉一片,不冷不热的说,“呵,想的还挺周全,你还真是管到朕的头上来了。”
于正析这个多管闲事的,没想到如今连皇嗣的事都帮着想好了,林将与听着不生气才怪。
“臣不敢,臣惶恐。”天子见怒,于正析吓极了,忙不迭的俯身跪地,叩首认错。
林将与也懒得和他较真,龙袖一挥,“今日之事无需再议,跪安吧。”
怕归怕,但闲事不能不管,于正析和谈郢异口同声的开口,齐呼,“皇上!”
还想说。
“到底你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眸色一凛,林将与拍案而起。
“……”陡然收声,吓得殿中众人噤若寒蝉,一起跪倒在地。
长影立于龙案前,林将与沉声道:“这个皇后,朕说不立就不立。没人能做的了朕的主,都退下。”
闻言,于正析和谈郢已经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最后还是吕鋐行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叩头道:“是,是,臣,臣等告退。”
“告退,告退。”其余两人也立刻随声附和。
见三人连滚带爬的起身,匆匆忙忙的退出殿去。
见人走了,林将与长长的舒了口气,忙不迭的开口道:“朕渴了,上茶。”
康桧习闻言,立刻对殿外嚷,“来人,上茶。”
不多时,有一小内官端着青瓷盏走上前来。
瓷盏落案,小内官收回手又下意识的扯袖子。
康桧习一见,抿唇颔首,提着净鞭径自转身朝殿外走去。
端起瓷盏,林将与却不着急喝,转而颔首问小内官,“你渴不渴?”
小内官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玉青容颜一敛愁苦。一双兔子眼,红通通的,再加上红红的鼻尖,撅着嘴的模样难过极了。她什么话也不说,只看着卿卿摇了摇头。
瞧着心疼,林将与立刻抬手,拉着言浔来自己身前。
“坐上来。”又拍了拍腿,示意小人儿坐在自己腿上。
言浔无言,又摇了摇头。
“没事,康桧习出去了,一定会去宫门口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坐吧。”林将与知她心中所想,温言解释。
听这话,小人儿才安心落座。
龙椅之上,环住人,林将与用鼻尖轻轻的蹭她,柔声问,“生气了?”
“……”眼下小人儿坐在卿卿怀中,头低低的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扯袖子。
林将与不让她扯,伸手拉住人,又贴在她耳边说,“有什么可生气的,我不是都已经拒绝了嘛。”
动作一顿,停了好久,“我,我没生气。”
言浔开口,略带哭腔,她强装镇定,望着殿外说,“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了。”
看着她心里难受,林将与也不好受,叹了口气说,“好,我送你。”
“不用了,”揉着眼睛摆摆手,言浔说,“再过一会儿就该进折子了,你不要折腾了,还是先去紫宸宫吧,批完奏折再回去。”
很是犹豫,林将与想了很久,才说,“好吧,那我让邓甘意送你。”
“好。”
……
是夜。
林将与批完奏折,急匆匆的赶回灵钦宫。
长影方一入门,郦雀榕便迎上前来,急声说,“皇上,您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满面愁容,郦雀榕指着后方说,“主子不知是怎么了,一回宫就坐在院子里荡秋千,都荡了一晚上了。我和晚晴怎么劝都不肯下来,问是怎么了,也不说。”
闻言皱眉,长影提步,朝秋千架走去。
远远的,便看见言浔背对着自己坐在秋千上,小人儿不荡秋千,只是面朝着宫墙。那模样,像极了面壁思过。眼下重晚晴正站在一旁同她说话。
听见脚步声,重晚晴回身,一见是林将与,面上一喜,像看见救星一般,欢声嚷,“皇上。”
话一出口,明显看到秋千上的身影颤了一下。
“嗯。”林将与点头,抬手示意对方先离去。
重晚晴会意,福了福身,径自退下。
欣长的身影走上前去,立在秋千架旁,玲珑盏托起二人长长的影,在月色下有别样的朦胧美。
夏天的夜难得有一丝清凉。
林将与俯身弯腰,影子凑上前去,轻轻亲了小人儿一口,笑着问,“要不要我推你呀?”
羽睫轻垂,言浔无言,推开秋千站起身来。
林将与知道她在生闷气,想逗她开心。见墨瞳一转,下一瞬,长影上前转身,自顾自的坐在秋千上。某人俏皮的说,“那你推我吧。”
“……”转目看了那人一眼,言浔撅着嘴,她才没心情玩儿呢,作势就要走。
谁曾想脚还没等迈出去,就被林将与拉了回来。
“别走呀!陪我玩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