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叛徒,不!小穆驰一见,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七魄,直往阿娘身后钻。
“呦!稀客呀!”阔袖抄手,伯佴仰着下巴问,“霍老,您今天怎么有空驾临寒舍呀?”
“哼!”嗤了一声,霍慵归直截了当道:“姓伯的,你也忒不地道了!半道上截人,这种事你也干的出来?”
“欸!什么叫半道截人?”伯佴一听就不乐意了,“姓霍的,你话不要说的太难听啊!分明是驰儿主动要来给我问安,没去你那儿,你怎么?嫉妒了?又到我这儿来瞎吵吵。”
霍慵归到底是习武的,论口头上的较量,他不是伯佴的对手,气急了便破口大骂,“你放屁!”
“你……”伯佴闻言一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儿小九九,”霍慵归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眯着眼睛继续道:“你就是看着驰儿去年先去给我问安,同我亲近,心生妒忌。你这是,这是存心而为!”
“你才放屁!”伯佴憋不住也骂了起来,高声质问,“驰儿什么时候跟你好过了?去年都是你威逼利诱,逼着孩子他娘带孩子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抬手指着人,半天没说出话来,霍慵归理屈词穷,最后竟蛮不讲理的嚷,“那又如何?反正驰儿是我的徒弟,你休想碰他。”
“胡说八道!”伯佴也急了,“驰儿什么时候成你徒弟了?驰儿分明是我徒弟。你以为他今日是来请安的?他是来拜师的。”
“哼!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相信啊?”冷哼一声,霍慵归怼了回去,“你会个屁呀?能教孩子什么?你教的那些,兵书上不都写着呢吗?既然兵书上都写着,那还用你教?”
“我,我……”伯佴被怼的哑口无言。
“哈哈,没话说了吧?”占了上风,霍慵归别提有多开心了,单手扬袖,仰天大笑。
憋红了脸,伯佴气鼓鼓的站在那儿。
一脸尴尬,舔了舔唇,穆解韫小声唤:“师傅。”
“嘁!就你会!不就仗着自己会耍个刀嘛,谁不会呀!”根本不理会穆解韫,也是被逼急了,伯佴忍不住说起粗话来。
闻言,见霍慵归眸色一凛,登时便嚷,“耍刀的也比你强!”
“哼!”伯佴一跺脚,瞬间变成了“伯不听”,一脸傲娇的嚷,“我不管!反正驰儿是我徒弟。”
“我也不管!”同样傲娇脸,霍慵归也嚷,“驰儿是我徒弟。”
“我徒弟!”
“我徒弟!”
唉,又吵起来了。
两个老头,年过花甲,在院子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喊,中气十足,也幼稚十足。
直到最后,二人一起转目,质问言浔,“你说,驰儿到底是谁徒弟?”
彼时,见言浔抱着孩子刚想偷跑,猛地被这么一问,瞬间僵住。
停在原地,尴尬一笑,言浔:“哈哈哈,刚想起来,还没去给钱老夫人问安呢。先走一步,改日再聊哈。”
“欸!十七,你别走呀!”霍慵归一见,急忙提步向前跟去,口中嚷,“回来!事还没说清楚呢!”
“对呀!”伯佴也跟着跑下阶来,“驰儿到底是谁徒弟?你说清楚了再走呀!”
“欸!师傅。”好在穆解韫反应快,登时抬手拉住了人。
“先生。”知闲闲也一颠一颠的跑上前去。
“师傅,师傅。”孟谞然和姜定安一左一右拉住了霍慵归。
一群人把俩老头围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让他们走吧,还有事呢。”
霍慵归:“我……”
伯佴:“呃……”
被吵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于是乎,在大家的掩护下,言浔抱着儿子逃出生天。
呼!好险。
走出典客府,上了马车,怀中穆甜甜在偷笑,笑着说,“哈哈哈,霍伯伯和伯上卿,两个幼稚鬼。”
言浔闻言一顿,待醒过神来后,“扑哧”一声,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