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楚。”穆解韫直接戳破。
喉间滚动,云珩面色一僵,他没回答,不过到更像是默认了。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直说。”穆解韫终于变得正经,眸间精光摄慑,浅声言,“东楚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他们不仅想杀你,也想杀软软。”
话一出口,云珩默默垂下头去。
“这就说明,你和她现在都已经暴露了,你们都很危险。”穆解韫理智分析。
“这事与我无关,”骤然抬眸,云珩否认,“我不是那个人,只是碰巧长得像罢了。”
“真的吗?”穆解韫反问,“既然你说与你无关,那为何当夜还要尾随救人?”
“我……”云珩被噎,嘴角抽了抽,说不出话来。那表情有些傲娇,又有些委屈,总之呆萌的可爱。
穆解韫一见,当场破功,“扑哧~”一声,没忍住笑了。过后摆了摆手,说,“得了!说正经的,你觉得幕后主使是谁?”
不悦的剜了对方的一眼,云珩抿唇,想了好久才说,“其实在我个人角度来看,此次前来暗杀的东楚人,并非是他们国君派来的。”
一开口,冠冕堂皇,却也直击要害。
穆解韫挑眉:“怎么说?”
“如今的东楚,兵强马壮,想要倾灭一个南椋易如反掌。又何必要派人前来暗杀,多此一举。”
云珩所言,与言浔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错。”穆解韫点点头,也表示赞同。
“那日掳走孩子的黑衣人是谁派来的,想必楚王殿下早已心中有数,云某就不多言了。与暗杀之事无关。”微一沉吟,云珩接着说,“其实,这件事的重中之重还是在被暗杀的对象上,我与楚王妃。”
“为什么非杀我二人不可?”
点到为止,云珩没有继续说下去。
“……”穆解韫却陷入沉思。
掳走孩子的人,和想杀言浔的人不是一伙的,只是两件事碰巧赶到一起罢了。可派来暗杀的东楚人,为何一定要置言浔与云珩于死地呢?
云珩和林将与的相貌极为相似,换句话说,他们想杀的人,是言浔和林将与。
非杀他二人不可。
云珩的话的确点中了要害。
一月前,言浔携七凛襄前来南椋,准备救下南椋十三公主花辞颜。不过云珩快了一步,先向花如许进奉七凛襄。
过后,花辞颜用药,蒙蔽东楚使臣。
使臣回国后,向白夙禀明缘由。白夙得知花辞颜染病,不再与南椋纷缠。
这一切,表面上看起来无懈可击,滴水不漏,可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又或者说,在白夙之外,是有人参透了花辞颜染病的奥秘,派人前来暗中调查,得知了整件事的真相后,又下令杀人。
那真正的幕后主使又会是谁?
刚有了点儿眉目,一想到这儿,思路又卡住了。
穆解韫抬眸看向云珩,眸间有迷茫,他想不通了。
与之对视,云珩尴尬,垂头咳了两声,貌似不想说。
穆解韫一脸黑线:“我猜不出来。”
换言之,告诉我答案。
心有顾虑,云珩并不想直言,毕竟他现在是“局外人”。
无奈,“如今的我们,除了白夙之外,还对一个人最为不利。”
只能拐弯抹角的提醒。
穆解韫皱眉:“谁呀?”
云珩:“……”
算了,直说吧。
“细作。”
一句话,两个字,豁然开朗。
“哦――”穆解韫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泄了口气,云珩见自己已经露底,便破罐破摔的倾身上前,继续道:“其实我看的出,这几年来,一直都是‘他’在为白夙出谋划策,南征北战,谋划江山,吞并天下。”
北祁历经两次灭国,全都出自这位“细作”的手笔,如今他又隐居在白夙身后,做指路军师。
当年伙同南越倾灭北祁不成,便又伙同东楚倾灭南越,继而再灭北祁。
此人手段之高,着实令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