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云珩在其身后几经呼喊,却叫不住人,长影停在原地,垂下头去,“唉。”
一声长叹。
回身看向床上人,见小人儿已经躺下了,鞋都没脱。
身后房门被周明关上,“二人世界”又来了。
肩头一跨,云珩无奈,缓步向前行去。
不想就在此时,床上人忽然睁眼,面上困意一扫而逝。言浔抵床起身,又开始活力满满的忙东忙西。
吓了一跳,云珩顿在原地,视线慌忙追随着言浔的脚步,“你又干嘛?”
彼时,见纤影已经跑去了书桌前,开口着手整理,口中言,“我帮你收拾收拾。”
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泄了口气,云珩:“不必了。”
“没事,”整理好之后,又忙不迭跑去门边的柜架前,路过云珩时,言浔说,“你不是每晚都要看书的嘛,,不用管我。”
云珩:“……”你在这儿,你觉得我还看得了书吗?
“欸?这儿什么时候多了根木头呀?”身形一顿,言浔立在长木前,蹙眉念,“可真够挡路的,我帮你把它移开吧。”
一听这话,云珩眸色骤紧,登时回身大喊,“别……”
只可惜晚了一步,眼看着言浔抬手,移开长木。
“不要啊!阿澈,小心!”身后云珩嘶声大吼,冲上前来,一把拉过小人儿,抬手将其护在怀中,带着她闪身后退。
“怎么……”言浔还在晃神中。
与此同时,只听“哗啦!”一声巨响,见长木之顶的房梁霍然塌方。
房顶的瓦片泥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砸在地上。
因为来不及,他们没跑成。
墨瞳骤缩,长影向前一步,抱紧小人儿,一个转身相护,为她挡去了所有的伤害。
怀中,言浔惊慌失措,大喊,“卿卿!”
云珩无言,抱着小人儿向外走,待确认安全后,才放开言浔。
“你没事吧?让我看看,伤着没?”当真是慌了,言浔一开口,声音略带哭腔,紧忙抬手去扫云珩身上的瓦片泥巴,查看他的伤势。
抖了抖身,云珩摇头。
上下左右看了一圈,除却背上的土砾沙石外,的确没受伤。不过,手背上倒是被划了个口子。
那是方才拉言浔的时候,被长木给刮的。
“你的手……”托着云珩的手,看着流血的伤口,小人儿莫名眼圈一红。
“我没事。”怕她自责难过,抽出手去,云珩浅笑,佯装云淡风轻。
立在原地,小人儿红着眼睛嘟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未几。
桌前,言浔垂着头,一脸认真的帮云珩擦药。
“上次那群东楚人前来暗杀,”身侧,云珩开口道:“我们在房中打斗。砸坏了不少东西,房梁也有些塌了,我没钱修,就找个根长木来先顶着。”
话音未落,抬眸望向半露天的屋顶,“没想到今天还真塌了。”
“原来是这样啊。”手中动作一顿,言浔抬头,“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面色柔和,云珩温声言,“赶明我自己修补一下就行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小人儿不开心的垂下头去,一边擦药,一边嘟囔说,“是东楚人,都是因为我……”
墨瞳一瞬不瞬的看着人,见她难过,云珩紧忙笑,“嗐!这事与你无关,七凛襄是我向皇上献的计策,东楚人来杀我,也是正常。”
把所有的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他不想她自责。
言浔一直嘟着嘴,垂头顿了好久,忽然问了句,“疼不疼呀?”
云珩:“不疼。”
抿了抿唇,倾身上前,言浔不说话,贴在云珩的手背上,“呼――呼――”
轻轻的帮他吹伤口。
看着小人儿的举动,云珩眉眼一弯,不自觉挽起一抹甜笑,明明很开心,却偏要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推人道:“好啦,真的不疼,只是擦伤而已。”
直起身,顿了顿,言浔终究还是没忍住,猛地一颤,落下泪来。
豆大的泪珠接连滚落,小人儿抬手盖住脸,嚎啕大哭。
云珩看着实在心疼,贴上前去,拉开言浔的手,柔声问,“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随着手臂落下,只见小人儿鼻尖通红,满脸泪痕,眸中似敛汪洋。言浔坐在原地,一吸一颤的说,“这,这都快入秋了,夜里本来就凉,我还,还把屋顶弄出了一个大洞来,都怪我。”
“没事的,”抬手帮她拭泪,云珩对言浔难得的温柔,浅声说,“待会儿我在床上挂个帘子,给你挡挡风。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盖好被子就行。”
说话间起身,就要去寻帘子,口中仍不忘叮嘱道:“记住啊,千万别踹被子,免得着凉。”
“那,那你呢?”盈水眼眸追随着云珩的脚步,言浔抽噎着问,“这儿可就这一张床,我睡了,你睡哪儿?不会又要铺木板吧?”
“没事的,就……”
脚步一顿,云珩正要说,言浔立刻正色打断,“不行!那样的话,你会着凉的。再说了,你现在手上还有伤,不能再受冻了。”
无奈歪头,云珩回过身来甩了个眼神,“那你说,怎么办?”
表示:没有其它的办法。
“嗯……”谁知,小人儿想了想竟说,“一起吧。”
云珩:“嗯?”
“放心!”生怕对方不同意,言浔立刻接话道:“我保证,今晚我一定乖乖的,什么事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