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骑着庍瓛神驹征战沙场,一定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言浔顾虑周详。
顿了顿,又喝了口水,颔首拧紧袋口,收起了水袋站好。
……
那日,在御花园中,言浔从天明等到天黑。
方初信没来,内官前来,又是一套别样的借口说辞。
小人儿很是淡定,点了点头说没事,她改日再来。
因为保暖措施做的很好,今天言浔不算太冷,吸了吸鼻子跟着内官朝宫门口走。
宫道上,夜风拂身而过,溅起片片寒凉。
言浔跟在内官身后,忽然开口,“劳烦总管大人替我向北秦国君说一句,‘天地有则,人事有度,过则殆矣’。”
话一出口,内官脚步一顿。
“我今日前来是为合纵,”言浔跟着停步,话却未停,继续道:“这件事于北秦,于其余五国而言,皆有裨益。我此番也是诚意前来,还望北秦国君可以摒弃前嫌,同我见一面,谈一谈。”
话音落下,不待内官开口,远处车轮声骤响。
二人掩了口,一并寻声望去,只见宫道上,侍卫宫人开道,一架马车缓缓驶来。
内官一见,立刻俯身跪地,高声唤,“奴才叩见三殿下,叩见安澜公主。”
言浔闻言,这才知道,原来马车上坐的,是方初信同后妃陈氏所出的三皇子,名叫方延川。
至于安澜公主,名叫方安澜,正是方延川的女儿。因为是皇子的女儿,原本是郡主头衔,不过因为方初信很喜欢这个小孙女,所以破格加封为了公主。
马车行到言浔身前站定,车窗被人推开。一张水月花颜抢先探出头来,杏眼清灵看向言浔。
二人对视,见方安澜莞尔一笑,问,“你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北祁国君?”
方安澜今年十五岁,绮年玉貌,丽质天成。
这时在其身后又有一阵男声响起,沉声道:“澜儿,不得无礼。”
方延川倾身上前,万没想到,他竟不像言浔想象中那样,和他爹一般粗糙……
没想到长得还挺阳光俊朗的。
不过,更令人没想到的是,方延川看见自己,问得第一句竟是,“解轶现在如何?过的还好吗?”
闻言蹙眉,言浔:“解……轶?”
“就是西尧二公主。”方延川回答。
“哈哈哈……”这时方安澜回头,点着方延川的鼻子笑,揶揄道:“爹爹,你又问穆姨娘的事。”
被女儿打趣,方延川有些羞臊,抬手打了她一下,说,“去。”
他为什么会问二姐姐好不好?
言浔有点儿懵,迟疑的答,“……还好。”
一听这话,方延川登时挽笑,点头道:“哦,那就好。”
话音落下,又接着说,“北祁国君是要出宫吧?如今天晚,夜里冷的厉害,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北祁国君慢走。”
言浔听着,不禁肩头一抖,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好。”
……
是夜,皇城寝宫中。
殿内香薰缭绕,温暖舒适。
内官跪在殿前回话。
彼时,方初信和方延川正对坐在小几前下棋,方安澜坐在皇爷爷怀中观战。
三人皆身着皮裘,怀中抱着暖炉,很是惬意。
耳畔听着内官将言浔的所诉所言一一复述,方初信手中棋子一顿。
对面,方延川也跟着一顿,缓缓抬眸,看向自己的父皇。
“她真这么说?”方初信问。
“回皇上的话,是的,”内官身影未动,“奴才所言一字不差。”
闻言,见方初信点了点头,回眸重观棋盘。他没说话,一双深目静静的看着棋局,眸间晦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