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中午就跑回来了,我让他着,蹙眉又问,“你为什么也回来了?”
一听这话,甜甜他爹登时便不乐意了,撅起嘴来,佯怒反问,“怎么?驰儿能回来,他爹就不能回来呀?”
“不是,”甜甜他娘紧忙摆手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去了绥绥那儿吗?”
“是呀!”穆解韫点头,“是去了绥绥那儿呀!”
“那为什么又回来?”言浔不解再问,“夜里不是应该睡在那儿吗?”
“有灼园不回,我睡那儿做什么?”径自起身,去榻边倒水,穆解韫不以为然。
床上,言浔歪头:“绥绥不是哭了吗?”
桃目流转,回身看着人,穆解韫:“是哭了呀!”
啊!!
真受不了他这样问一句答一句,像挤牙膏似的回复。说实话,这一刻言浔想打他。
沉了口气,“早上的时候,问棠和你吵架,骂了绥绥。绥绥一气之下哭着跑回了轻阳宫,你追过去安慰。一整天!按道理你不是应该留在那儿过夜的吗?为什么又跑回来了?”
言浔不曾停歇,一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复述了一遍,只为问清楚穆解韫回来的缘由。
唉!真累。
闻言,颔首轻笑,穆解韫端着茶盏挑眉,“呦!还一整天。记得还挺清楚的嘛,怎么?吃醋了?”
言浔:“……”
“你要是再说废话,我就要打你,咳咳,咳咳咳……”因着说话太急,一时没忍住又咳了起来。
穆解韫一见,神色骤变,也不敢再皮了,紧忙端着茶盏跑回床边,皱眉道:“哎呀!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么急做什么?”
说着将瓷盏递上。
接过茶水来喝了几口,顺了气才止住咳,言浔生气,嘟嘴瞪着眼睛,“快说!”
“是去安慰了,但没说要过夜呀!”坐在床边,这回穆解韫老老实实的答。
话落至此,忽然楚王殿下挽笑,倾身上前与王妃娘娘贴近,桃目一敛春风,化作点点笑意,相当柔腻的说,“今夜十五,月满西楼,这么美的月色,本殿下自然是要回来,同王妃一起共度**的呀!”
**,呵呵。
一把推开人,言浔面色冷沉,“穆解韫,你知不知道绥绥为了今天能见到你,在这儿等了多久?因为你,她被问棠骂成那样,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她丢在轻阳宫里,一个人跑回来?”
面对言浔的质问,穆解韫怔愣,眨眨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不懂,不懂自己千辛万苦跑回来见她,为什么会得来一场数落。
短暂的沉默。
“为什么我一定要陪绥绥?”穆解韫忽然开口反问。
“因为绥绥喜欢你呀!”言浔理所当然的说,“她心里有你,她想和你……”
只是不等她把话说完,穆解韫冷声打断,“那是不是就说明,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话一出口,言浔哑然无声。
“为什么你生气,是因为我不陪绥绥,而不是因为不陪你?”桃目一沉,眸间乍寒。
“为什么你总是想让我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为什么你总把我往外推呢?”
穆解韫声声在问。
“你才是我的王妃呀!”
最后一句,亦是绝望,满含无助。
“我……”言浔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你的心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人,眼中花色转绯,穆解韫眼眶微红,“在马车上,你对我说的那些,全都是骗我的。”
他忽然委屈的像个孩子。
“我没有!”不知为何,听穆解韫这么说,言浔紧张不已,下意识的倾身上前,慌乱的摆手解释,“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没有!”肩头颤颤,穆解韫冷笑一声,“那我问你,倘若今日,是林将与同别的女子在一起一日未归,你会怎么想?”
他气急了,毫不遮掩,直截了当的念出了那个名字。
问声落下,见明眸半滞,言浔颔首,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你还会像现在这般云淡风轻吗?”穆解韫不肯罢休,还在追问。
“穆解韫,你够了!”阖目大吼,言浔突然变得暴躁。
“呵,”又是一声冷笑,桃花眼中花雨不落,转而敛尽凄霜,满是自嘲。穆解韫垂头笑,一字一句的念,“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比不过他,也没资格说他,对吧?”
问声落下,骤然抬眸,二人对视,双方的眼中都是褪不去的红。
言浔无言,穆解韫却知道答案。
勾唇,凄冷一笑,偏过头去隔窗望见月色,“说到底,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一句甚为哀怯。
话一出口,言浔不觉一颤。她垂下头去,下意识的扯袖子,唇瓣几经翕动,却还是未曾开口。
等不到回答,见长睫低垂,穆解韫难过极了。他有些赌气,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言,直接起身出门。
言浔未动,耳畔是沧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走出房门,抬眸前方,今夜月满西楼,洒清辉于身,奈何楚王殿下却是满脸怅然。
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中再看不到春色满园了。穆解韫撇撇嘴,侧目回望房间灯火。
……
夜深了,无为宫。
“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院子里,宫人们大喊。
问棠和烬杳听见声音,一起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结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