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双眉弯弯,她笑着问。
对上那双明澈的眼眸,云珩莫名会有一丝慌乱,紧忙移开目去,佯装平静道:“皇上命我前来,随行伴驾的。”
闻言微顿,言浔:“哦――”了一声,直接倒身横躺在床上,假意附和道:“原来是这样啊!”
见对方躺在自己身边,云珩心下一惊,登时弹身而起,和言浔保持距离。
不以为然,眸色流转,言浔又望着人(她的视线真的一秒都不会离开云珩),俏皮的说,“原来不是来看我的呀!”
站在床边的云珩:“……”
挑逗成功,某人沾沾自喜,笑了一下,过后又佯怒着嘟起嘴来,撒娇嚷,“哎呀!这样躺着太不舒服了,把枕头给我。”
云珩:“……”
言浔:“给我呀!”
泄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走上前去拿起枕头,递给言浔。
“你帮我垫一下嘛。”又撒娇。
云珩闻言便怒,摔了枕头骂,“得寸进尺。”
“哈哈哈……”话一出口,言浔却是仰头大笑,不知从何时起她这么喜欢惹卿卿,还变着法的挑逗。
云珩:“……”我想揍你。
“嘻嘻嘻,谢谢啦。”全然不顾云珩刀子般射来的目光,言浔为自己的挑逗成功而沾沾又喜,美滋滋地拿起枕头来垫好。
过后云珩立在床边整理衣物。
“这些就是你带来的衣服?”言浔问。
头也不抬,云珩:“嗯。”
随手翻了翻,言浔面上有忧色,“就这几件呀?也太少了吧。西尧的冬天,虽然比起北祁要暖和些,但也比南椋冷不少呢。你这些衣服怕是扛不住风,会着凉的。”
闻言,指尖一顿,云珩抬眸看着言浔,想说什么,抿了抿唇还是算了。
垂头继续理衣。
“不过不碍事,待会儿我命人去外面给你买些厚的冬装回来,你穿上,这样就不会受凉伤风了。”望着屋顶,言浔自顾自的盘算。
一听这话,云珩还是忍不住抬起头来,见墨瞳微沉,问,“我见你穿的也不厚,不会着凉吗?”
“嗐!”随手一挥,言浔满不在乎的说,“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才不会着凉。”
“又胡说!”不想下一瞬,云珩眸色骤凛,忽然开始训起人来,大声质问,“什么叫不会着凉?你是铁人呀?不会着凉。”
云珩生气,可吓了小人儿一跳。见纤影一颤,嘴角笑意顷刻散去,言浔一脸无辜的眨眼睛,紧忙坐起身来,顿了顿,“无缘无故地你吼我做什么?”
云珩:“我!”
被问的是哑口无言。
只一瞬间,委屈顿生,言浔嘟着嘴,眼眶微红,一脸不悦的念,“哼!一见面就凶我!臭林将与。”
略显尴尬,云珩匆忙移开目去,俯身颔首,拿起衣物去到衣柜前整理。
二人背对着身,言浔一语不发,气嘟嘟的坐在原地扯袖子。
停顿片刻。
“……听说前段时间你病了?”云珩的声音忽然响起,低沉地询问,“好些了吗?”
“嗯?”扯袖子的手一顿,言浔顷刻怔了。猛然抬眸,见柜前长影静立,此刻云珩指尖虽捏着衣物,眼神却偷偷瞟向自己。只是在触即到自己目光的一瞬,又迅速躲闪。
他在小心翼翼地表露关心。
小人儿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方才云珩的生气是在关心自己。
他怕自己着凉。
他知道自己病了。
他千里而来,是因为自己病了。
他是赶过来看自己的。
什么随王伴驾,都是借口托词。
一想到这儿,言浔欣喜若狂,登时起身冲到云珩面前,“你……”
正要开口之时,鼻尖却是一酸。泪意莫名其妙上涌,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挡去了所有。
陡然失声,深吸一口气,言浔无言,默默垂下头去。
犹记得那日,被浇冰后,言浔躺在北秦驿站的厢房中。那个头顶帷帽的男子推门的瞬间,她想唤出的那个名字……
是卿卿。
可奈何,往往事与愿违,来的人是穆解韫。
其实那一刻,言浔是失望的,她真的好想帷帽落下时露出的是云珩的脸。
可惜不是他。
这也是后来言浔会接受穆解韫的原因。在她最最脆弱无助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给她温暖的人,是穆解韫。
倏忽,言浔醒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垂着头,嘴角扯了扯,说,“嗐!你不提这事我都给忘了,伤风着凉而已,早好了。”
云珩还站在原地,面朝着衣柜,心思却全都被身边的小人儿所牵引。她向后退的那一步,他看到了。
喉间滚动,眸间光彩顷刻尽失,他没再问了。
一瞬静默。
轻咬下唇,言浔不想让气氛太低落,便佯装无事的转过身去,随后又问,“欸!方才我同你们国君闲聊,他说寻你时,你多日未在家中,去了哪儿呀?”
闻言,沉了口气,云珩开口,“我去了北……”
砰砰!
就在这时,敲门声骤然响起。
“软软,是我。”孟谞然的声音接踵而至。
孟谞然?!
云珩当即住口。
“嗯?师傅?!”言浔也是一惊,走上前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门前,孟谞然抬眸看向言浔,随后转目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