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这里的峭壁凹凸不平,很适合攀蹬。而且遮挡物多,处在上方不便观察,对下方有利。”
回过身来看向众人,“我想,若是能找到合适的契机,偷袭,定能成事。”
话一出口,言浔震惊,猛然抬眸,看向云珩。
“哦,”梁靖起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略略的惊讶。见那人煞有介事的扬眉思索,抬手摩了摩下巴,说,“若我没记错的话,差不多五十年前,南越皇就是用此法攻占的鸿天渡。当时还生擒了言先帝,我说的没错吧?北祁国君。”
最后一声问,留给了言浔。
梁靖起这嘴张的,果然没憋好屁。
言浔一听,微红的眼眶已然盈满泪水。从云珩提鸿天渡的那一刻起,她就变得不淡定了。她想起了她的父皇,想起了风太尉,想起了那些死去的将士……
坐在位上,小人儿身形微颤,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这一刻,言浔像溺水的人,只觉窒息。
“我提此计,并没有冒犯北祁之意。”云珩的声音响起,甚是急促。很显然,见小人儿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
不觉倾身向前,云珩少见的急迫,紧忙对言浔解释,“我只是想说,若想攻下鸿天渡,就只有偷袭这一条路可走,而且是上策。”
“呵!上策,你还真敢说,”齐衍终是开了口,手中杯盏不落,压眉道:“只怕到时候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吧。”
闻言,见长影一顿,云珩意识到自己还在台上,还在一众人等的目光审视中,他不能慌。
垂纱轻摆,转目看向齐衍。
“与小人斗,就不必讲道义了吧。”回答时,云珩声音中带笑,有一点诡诈。
齐衍听见,却是一笑,眸间深意不明。
“那你说,什么算是合适的契机?”梁靖起并不懂齐衍问这话的意思,他一心只想灭一灭云珩的士气,便挑事般的开口问。
云珩自是不惧,登时开口言,“每年春日时,鸿天渡都会迎来雨季,一连多日阴雨连绵,乌云蔽日遮月,而且正好吹西风,正是攻渡(偷袭)的绝佳时机。”
话一出口,齐衍手中动作一顿,神色已变。
穆解轶闻言一笑,“然后呢?接着说。”
“若能攻下鸿天渡,后面的事,就好办了。”笑了一下,云珩却不肯多言,而是留了个悬念。
“这……”云珩停的太“霸道”,梁靖起想驳他,嘴是张了却有些害怕,想了想紧忙转目看向方初信。
眼下那人正虎着脸坐在原地,一言不发。见梁靖起望着自己,似是在等自己出头,方初信觉得这时不开口,有些没面子,立刻嚷,“不行!我不同意!这分明就是方才北祁的计策,不是都已经否了吗?还拿出来说什么?”
“是呀!是呀!合攻,还偷袭,这招可不行,太阴了!还不保险,有失我东漓的身份,我也不同意。”一见方初信出头,梁靖起也马不停蹄的从旁附和。
呵,还挺清高。
“北秦国君,东漓国君,莫生气!今日是会盟议事,”实在拿他俩没办法,穆解轶只得换了种方法,苦口婆心的劝,“众位国君提议,咱们群策群力。南椋是咱们的会盟国,人家为大战出谋划策,我们本应是欣然接受,然后感恩戴德。你们俩可到好,不接受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这般恶语相向?再说了,你俩的脾气太暴了,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