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时辰,却一直噩梦缠身,第二天醒来,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赶去了镇远侯府。
姚远出事的消息还没有传出,连侯府的下人也还不曾知晓。飞月早就候在了姚远的院子外。
春锦甩了甩头,暗自扎了一针,她必须打气十二分精神。
逐月看到了春锦的举动,却来不及阻止。
飞月道:“御风在里面。”
春锦点了点头,先一步往姚远的书房走去。
还不等春锦推门,一阵掌风过来,三人毫无防备,被狠狠地推出丈外,春锦没站稳,幸得飞月抵在她背上的手,才没有摔倒。
春锦定了定神,先一步走向姚远的书房,卸下一身防备。御风出完气,已是冷静许多,却还是用掌风啪地关上了门,不让春锦进去。
春锦也不着急,隔着门问道:“御叔是不是怕我动什么手脚,又怕自己不忍心拦我?”
“哼……昨天夜里是你狡诈,我失了防备,亏得老爷如此信任你。”御风悔得肠子都青了,如今却于事无补。
“贼人确实狡诈,切掉了一大段蜡烛,让蜡烛燃尽,好让你以为伯父吹灭了蜡烛休息了。”
门内沉默了一阵,门吱呀一声开了。
春锦毫不犹豫地跨了进去,飞月和逐月对视一眼,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春锦,当然两人的目的似乎并不相同。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御风冷冷地说道。
御风盘腿坐在地上,背对着她们,那落寞的身影,也似乎只是在硬撑。
春锦走上前,在御风面前跪坐下来,逐月都来不及阻止,春锦朝她挥了挥手,表示无事。
“我并不是贼人,我只是曾经听到姚王氏吩咐过丫鬟,说伯父经常在书房彻夜处理公务,让丫鬟们必定要每日更换掉即将燃尽的蜡烛,换上全新的。所以王猜测,贼人必定是削掉了大段蜡烛,等到最后一点蜡烛燃尽,让你以为是伯父自己吹灭的蜡烛。我说的对与不对?”
飞月将信将疑地走到烛台前检查了一番,朝御风点了点头。
御风冷笑一声,说道:“多谢姑娘解惑,其他的,你等少爷回来了,亲自向他解释吧。”
春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可我从不碰烛火,她们都知道的。”
逐月点头如蒜倒,飞月也老老实实朝御风点了点头。
“大小姐真娇贵。”御风讽刺道。
春锦笑了,随即敛了笑容,说道:“六岁那年,在烛影摇晃的夜晚,被自己的祖母逼着喝毒药,我失手把她推倒撞晕了,我以为自己杀了人,以为自己身中剧毒,一个人瑟缩在墙角等死,那种鬼魅般摇晃着的烛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试问,又怎么能做到淡然地利用烛火杀人?”
春锦的话里充满了苦涩,逐月道:“御统领,小姐她真的不会杀老爷的,她说的也都是真的,这么多年了,她房里都用夜明珠照明,我起先还觉得奢侈,后来才知道事出有因。少爷也知道小姐怕黑,容易做噩梦,经常嘱咐我晚上要多留心一些。”
御风扭头看向旁边,说道:“那玉簪和化尸散的气味,你又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