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人见姚碧落让春锦坐在当家主母的位置,面面相觑,虽不敢明言,却纷纷摇头。
春锦睨了姚碧落一眼,说道:“我去看看蝶儿,方才看她,似乎不太舒服。”
姚碧落本就是摆个态度给大家看罢了,也不强留春锦,点了点头便放开了春锦的手。
春锦刚想走出偏厅,迎面碰上了疾步走来的段之轩,细看来,段之轩额间还沁着汗珠。
潇洒从容的段三公子步入偏厅,环顾四周,便道:“姚大少爷这是在做什么呢?”
段之轩玉扇轻摇,啪地一声合上了扇子,亲扣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该称呼您为侯爷了,皇上的圣旨马上到。”
众位大人闻言,纷纷起身,说起恭维话来。
“哎哟众位大人,老侯爷刚走,你们这番恭喜,不太走心吧。”段之轩大赖赖地说道。
段之轩一句,倒是令大家尴尬起来,这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敢。
姚碧落直接忽略了大家的恭维,问段之轩道:“段三公子还有何事要交代?”
段之轩随即敛容作了个揖,恭敬地说道:“启禀侯爷,段某今天前来,一是代家父前来问候;二是替家父传话,老侯爷的这个案子非同小可,恐有蹊跷,皇上已将审理一职全权交给家父,所以在家父开堂审案之前,请您将疑犯交由段家看管,且不得审问疑犯。”
春锦无语望天,这两人敢情是在唱双簧呢,疑犯二字她听着着实不顺耳。
段之轩又道:“侯爷丧父之痛,家父亦是感同身受,但是请侯爷给家父一个面子,不得私设公堂,审问疑犯呐。”
众位大人听出来了,这不是在说姚碧落,而是在说他们呐!在场的除了郑多邦外,其他大人均如坐针毡。更何况,如今姚碧落已然继承了侯爷之位,更是惹不起。
“哦,对了,顺便告诉各位,老侯爷遇害那晚,锦姑娘正在和本公子对弈。”段之轩玉扇轻摇,缓缓道来。
春锦并没有因为段之轩给她做伪证而开心,反而非常不乐意,改明儿皇城,又得传出他们俩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段公子,丞相大人开审之前,证人应该也不用提前作证吧。”春锦并不领情,淡淡说道。
几位大臣均暗暗观察着姚碧落的反应。
姚碧落抿唇不语,俊脸沉了下来。
段之轩这波画蛇添足的操作,令姚碧落十分不愉快。
“段公子慎言!”丞相一党的朝臣开始坐不住了,生怕自家公子会惹火上身。
“本公子记性极好,难不成大人怀疑我做伪证?按照本朝律法,做伪证者与犯事者同罪,这么大的罪名,本公子担不起。”
“老夫绝无此意。”
“哦……”段之轩恍然大悟道,“那必定是本公子听差了。就算了吧。各位失陪,段某去祭拜老侯爷。”
段之轩说完,敛了笑容,收起玉扇,理了理衣冠。
姚碧落起身,向段之轩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迈步走向门外,走过春锦身边时,自然地牵起春锦的手,带着她一起出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