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见到方大小姐了，坐。”春锦率先开了口，说完，便自己先坐了下来。
方慧茹颔首，随后在春锦侧面坐了下来。
飞月取了茶杯，倒了一杯凉茶给方慧茹。
方慧茹接了过来，却迟迟不见飞月替春锦倒茶，倒是尴尬起来，不知该不该喝上一口。
春锦笑道：“方小姐一路过来该渴了吧，尝一尝，飞月自己做的薄荷凉茶。我天生体寒，这两个丫头不让我喝凉物。”
方慧茹闻言，这才捻袖喝了一口，赞了几句。
春锦托腮看着方慧茹说道：“听说方小姐小时候跟着程元帅在军营生活过，骑马射箭，样样不在话下，今日一见，倒是与我脑中猜想的样子大不相同。”
方慧茹心想，你与我想象的样子，也不尽相同。
方慧茹在家时，着装随意许多，今日要来侯爷府，陈氏才特意为她梳妆打扮了一番。方慧茹又不好实说，只得礼貌地笑笑，说道：“尤小姐与传言中也截然不同。”
“传言，何处的传言啊？”春锦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慧茹。
方慧茹咋舌，春锦不提，她倒是自己提来做什么！她转而一想，说道：“与话本子上。”
春锦闻言，笑了起来，“话本子上，有多少是真的呀？！”
“那本王夫子所绘的幽冥鬼火，我倒是相信是真的。说起来，王夫子妙手，不过淡淡几笔，绘出了尤小姐的神韵。”
春锦笑容更甚。
飞月道：“王夫子当初与我们小姐素昧平生，是断然画不出的，是我家侯爷画了，王夫子临摹的。”
方慧茹吃了一惊，马上反应过来，反而不好意思再称赞什么。
“男人夸不得，在侯爷面前，可别再赞美了。”
方慧茹抬眸，看了春锦一眼，昨日姚碧落和她父母的谈话她已然知晓，也不知春锦这会是有心还是无意如此一说。
春锦满不在乎地说道：“昨儿个方夫人回去，没有跟你抱怨方府尹？！你母亲早年可是女中豪杰，老侯爷在世的时候也经常要夸奖的，你爹倒是藏拙，偏偏不愿意夸她半句。”
方慧茹盯着春锦看了一会，春锦嗔怪地回看她。末了，方慧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早些年我娘倒是要抱怨，如今习惯了，也看淡了。”
春锦微叹，“倒是可惜了。”
“我都没替她可惜，你可惜个什么劲？！”
“我这不是盼着你以后，万一嫁给了楚杰，别也做那忍气吞声的妇人嘛。”
“我何时说要嫁他？”
春锦手撑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方慧茹，“你早这么说话，我们就不用那么累了。”
方慧茹挑眉，“是你自己端着架子，害我提心吊胆。”
“我不是特意让楚杰出去迎你了？特意让他给你说过了，那些繁文缛节，我最最不喜欢的。”
“我看你繁文缛节倒是端得很好，就是那些闲言碎语，压根是不会放在心上吧。”
春锦嘟了嘟嘴，“你倒是不客气，我要是再怪罪方府，岂不是我小心眼？”
方慧茹嘻嘻笑道：“别呀，该怪罪的就怪罪。我与你是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