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皇后,太子的生母,王冉!
“水碗之下,灵魂不会说谎,陛下明白为什么了吗?”顾知晏此话听起来不像问句,反而带足了讽刺。
如一根荆棘,刺的雍和帝心口越发难受。
是一向温婉贤淑的王冉,杀死了那陪他多年的结发妻子。
他张了张口:“朕亲自去...”
“稍等!”
雍和帝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的话,又被顾知晏打断。
女子微微蹙眉,继续盯着水碗:
“这大殿里,不止一个冤魂。”
话罢,水碗里便又出现了三个衣着光鲜的女子。
她们似乎玩的很开心,并且把诅咒这椒房殿里的人,当成了一种乐趣。
“这些鬼是被人招过来,特意诅咒王皇后的。”顾知晏说着,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人群,一字一句道:
“因为有人给王皇后,吃了她们的骨灰。”
听到最后两个字,太子终于撑不住,“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完了,顾知晏是不是发现是他招来的鬼魂了?
可是,他也不知道祝宛凝给的那东西是骨灰啊!
今日若是被人看出些什么,他的太子之位可就真保不住了!
顾知晏唇角微勾,看太子这个反应,大约这骨灰就是他给的。
他精心设计好这一切,就是为了今日的栽赃。
她盯住眼神空洞却依然在不断发抖的太子,问:
“太子殿下,我又没说放骨灰的人是你,你何必如此紧张?”
太子宛若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弹了起来,嘶吼着:
“不是我!母后不是我害的,不是我!”
“谁也没说是你啊,太子殿下这反应,莫不是心虚?”
太子一惊,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反应太过激烈,眼见已无退路,只好一咬牙跪在地上:
“我...我不是...我...顾侯爷饶命,我一时糊涂,今日不该说你!
我错了!求侯爷原谅!求侯爷原谅!”
太子知道自己今日算是到了穷途末路,道歉也十分诚恳。
一个个响头磕在地上,没几下,脑门便磕出了血。
雍和帝眉头紧锁,他做了大半辈子皇帝,怎么会看不出这点小伎俩,只是他不能揭穿。
若是处理了太子,储君之位给谁?皇家颜面何在?太子背后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怎么办?
这些都是要顾及的问题。
所以,到了最后,他也只一甩袖说了一句:
“传令下去,太子殿前失仪,即日起罚俸一年,禁足东宫。
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出来!”
禁军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连忙带了太子下去。
太子一走,以太子妃顾非羽为首的东宫妻妾自然也不敢多留,于是连忙跟雍和帝辞行。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找了理由离开。
不一会儿,一屋子人便走的只剩下顾知晏,雍和帝,萧亦衡,成玉瑾,以及一些在椒房殿伺候的宫女太监。
但是人走了,气氛反而又一次降了下来。
雍和帝犹豫再三,喉头的话滚了又滚,却还是厚不下脸皮去求顾知晏给椒房殿驱鬼。
虽然此事对于顾知晏这种天生的顶级风水师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但是她跟钟卿璃自小要好,如今得知钟卿璃被王冉所害,顾知晏心中自然不平。
而且,太子刚刚还那么污蔑她…
雍和帝想,若自己是顾知晏,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老祖宗!”最后,还是成玉瑾先下跪,说道:
“这里没了外人,晚辈就叫您一声老祖宗。求您给椒房殿驱个鬼,然后,求你超度我母亲。”
“好。”没有任何犹豫,顾知晏当场应下。
她扶起成玉瑾,没征求雍和帝的同意,甚至没去看他一眼,便转身咬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到了水碗中。
那几个被召来女子冤魂登时飞散,水碗中,再次浮现出了血红的两个字——王冉。
顾知晏道:“陛下,那三个招来的鬼是驱走了,但是钟皇后的魂魄不得安生,怕是会继续骚扰王皇后。
所以,请陛下准我,入王皇后寝宫,看诊。”
最后的“看诊”两个字,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雍和帝双手紧握,也没想到什么词反驳,最后只重重舒了一口气,闭眼道:“好。”
“不行,不能让她去...她会害了娘娘的,陛下,她会害了娘娘的!”听到此处,红梅的意识才终于回笼。
听到她说话,顾知晏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诬陷她的小宫女。
她垂眸,眼神扫过红梅,刚想说什么,就听萧亦衡不咸不淡的补了句:
“安定侯如今的影响力果真大不如前,随便一个宫女,都敢往她身上泼脏水。”
不得不说,萧亦衡很会揣摩人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刺破了雍和帝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先帝在时,顾家满门忠烈,拜将封侯,何等风光?
如今,竟然随便一个宫女,都敢伪造证据,污蔑顾知晏!
“来人啊。”雍和帝没有脸再在这儿带下去,转身走到殿外,对守着的禁军吩咐道:
“去将红梅带到慎刑司,杖毙!”
言罢,便甩袖离开。
眼看着那靠近的禁军,红梅崩溃的大喊:
“不,你们不能带走我,娘娘!皇后娘娘!”
可是,无论她如何哭喊,都改不了被架走的事实。
椒房殿的宫女太监们见状,更加噤若寒蝉。
红梅可是椒房殿的掌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