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甫哲茂这么说,徐朗倒是放松了下来。这位州牧说得不错,想当初他能这么顺利的在离石筹下大量的银钱,多是徐氏一族的功劳。
到现在这位州牧大人与徐氏一族的族长徐邝还保持着相当好的关系,再怎么也不能对自己这个徐氏族人痛下辣手。
“大人谬赞了,吾徐氏一族向来以大人马首是瞻,不敢有丝毫违背。”
皇甫哲茂扫了一眼恢复了些许正常的徐朗,缓缓说道:“所以本州牧决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李隽安排尔传递南匈奴的消息,到底做了没做?”
徐朗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皇甫哲茂依旧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当初李隽确实安排他向晋阳传递消息,只是有人夜里登门拜访,许以金银细软,自己动心之下便将此事按了下来。
他那里会想到皇甫哲茂一来离石就彻查这个问题,让他措不及防之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看起来徐朗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你真以为本州牧不敢对你们徐氏一族动手吗?来人,给我去把徐邝叫来,让他看看这位好族人!”
徐朗一听这是皇甫哲茂准备对徐氏一族动死手了,他不能因为自己一人的过错,就累及全族。
“大人,千错万错都是下官的错,还请大人息怒!”
皇甫哲茂和李隽对视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或许本州牧还可考虑放徐氏一族一马。”
徐朗不敢有丝毫的欺瞒,当下将对方如何夜访自己,如何送自己一马车的金银以及自己如何扣下了消息,详详细细的告知了皇甫哲茂和李隽。
听完之后皇甫哲茂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李隽,将徐朗扣在郡守府,择日问斩!”
“诺,下官这就安排。”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皇甫哲茂陷入到沉思当中。看来对方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打算,要不然不会在离石都有动作。
这样的情况让皇甫哲茂更好奇对方的身份了,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一个步步为营的对手了。
不过徐朗的事情皇甫哲茂可不打算大张旗鼓,对手还不清楚自己识破了他的计谋,万不可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在安排李隽紧守离石城之后,第二日皇甫哲茂就率领着骑兵部队,向着蔡琰书信中的地方急速行进。
一队队的斥候被他派遣了出去,小心驶得万年船,更别提现在连对手都不知道是谁。
凭着南匈奴于夫罗的脑子,恐怕是想不出这样的计谋,定然是有人在他背后谋划。
很快斥候的反馈就上报到他的这里,前方出现了一座营寨,里面人影绰绰,疑似南匈奴驻军的地方。
在即将抵达敌人营寨的时候,皇甫哲茂下令全军用麻布将马蹄包裹,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敌人营寨的附近。
只不过这座突兀的营寨让皇甫哲茂感到些许的寒意,却不清楚这个感觉来自何方。
看着这座充满了匈奴风格的营寨,皇甫哲茂谨慎的下令:“全军就地潜伏,待本将观察一阵之后再做计较。”
说完之后皇甫哲茂的双眼就死死的盯在营寨的上面,只见得匈奴人在寨中来回穿梭。
除了营寨门口的几个了望台阁,好像里面的匈奴人并没有太多的防备。
就在皇甫哲茂举棋不定的时候,营寨的大门忽然打开,一队队匈奴骑兵从内里鱼贯而出,向着河东方向疾驰而去。
匈奴人越是这样,皇甫哲茂越是感觉这座营寨就是一个诱饵,随即他放弃了攻打营寨的计划,饶了过去尾随着前方的匈奴骑兵。
无论敌人的主使是不是匈奴人,皇甫哲茂的计划没有改变。
南匈奴对于并州来说就是隐患,必须尽可能的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就在追击匈奴人的路上,看着周遭的地势逐渐隆起,皇甫哲茂心中的不安愈发的浓烈。
脑海中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那座营寨就是匈奴人南逃的驻军地点,前面那小股匈奴骑兵才是真正的诱饵。
有此认识的皇甫哲茂立刻拉住了马缰,朗声说道:“前军变后军,后军为先锋,咱们去攻打营寨!”
并州军的骑兵士卒并没有丝毫的怀疑,当下就调转马头,直截了当的向着后方的营寨冲去。
而在小股匈奴人的前方,于夫罗正和李儒等在这里,只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应该追赶而来的皇甫哲茂。
于夫罗看着董太尉身旁这位心机深沉的谋士,低声问道:“李博士,咱们还要等待下去?”
李儒却是一脸的怪异,按照他对皇甫哲茂的了解,对方一定会认为营寨乃是诱饵,消灭匈奴人有生力量才是重中之重。
自己便依照对方的思路,反其道而行之,以此来引诱皇甫哲茂至此,好一举将之灭杀。
难道说皇甫哲茂看透了自己的计划,所以才没有率军赶到此地?
李儒还在思考皇甫哲茂的行动,营寨方向燃起的大火已经在诉说着答案。
李儒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也是怪自己太过托大,有些小瞧了对方。
于夫罗倒是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他是与皇甫哲茂交过手的,知道对面那个家伙的厉害。
从一开始这个李博士就把皇甫哲茂想得太过简单,所以才会让局势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现在毕竟是南匈奴部族与西凉军联军,与皇甫哲茂的战斗也才是刚刚开始。
李儒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功夫就恢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