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军向来都是雷厉风行,既然已经制定好了计划,第二日杨业就率领一万前锋军离开了驻地武泉。
潘美率领晚了一天这才从武泉出发,他们只要在预定的时间赶到预定的地点也就是了。
一队队的斥候被杨业派遣了出去,将他们前路打探的一清二楚。
不过轲比能并没有在他们前进的路途之中设置任何的埋伏,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皇甫哲茂还是杨业,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轲比能并非酒囊饭袋之辈,如果要与他们并州军一决雌雄,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在这种疑惑之中,并州前锋军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原本高昂的士气也在主将的犹豫中跌落了下来。
皇甫哲茂看着周围士气越走越是低落的并州先锋军,终于忍不住将杨业叫了过来。
“杨业,这几日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杨业这几日思考的就是这些事情,当下开口说道:“主公,你是说轲比能没有在咱们进军路线上设伏吗?”
皇甫哲茂摇了摇头,指着前方行军的士卒说道:“这样的的士气,就算到达轲比能的驻地,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杨业这才如梦初醒,他之前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对轲比能行动的思考当中,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状态会如何影响麾下士卒。
“主公,是末将的过错,还请主公责罚。”
皇甫哲茂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杨业的肩膀说道:“某家怎会怪你,之前某家同样陷入这样的思考当中,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现在咱们已经不宜进行行军,就在此处休整两日,派传令斥候给潘美传信。”
“诺,末将遵命。”
休整两日士卒们重新焕发活力之后,皇甫哲茂和杨业再次率领军队踏上了征途。
轲比能的驻地已经近在咫尺,杨业终于不用担心轲比能会在他们进军途中暗中埋伏。
在距离轲比能驻地十余里的地方,杨业来到了皇甫哲茂的身边。
“启禀主公,此处末将看来最适合咱们安营扎寨,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皇甫哲茂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本州牧已经说了,此番战斗尽数交由你去统帅,不需过问某家的意见。”
杨业拱了拱手,朗声说道:“来人就在这里安营扎寨,速速安排埋锅造饭,休整之后咱们去会会鲜卑蛮族。”
“诺,谨遵杨将军之令!”
鲜卑人的营帐之中,轲比能已经得到了并州军抵达的消息。
其实也并非轲比能不想在并州军进军路线上设伏,实在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攻伐步度根部他麾下的各个部族尚能团结一心,在他决意与并州军在这里决一死战的时候,却发现各个部族的族长心思皆不统一。
有些人对于装备精良的并州军心存恐惧,加之身为王上的轲比能两次谋略并州都以失败告终,更是让这些人为之胆寒。
也幸亏轲比能对于整个部族的掌控力非比寻常,他才能立刻发现这些不稳定的因素。
在面对并州大军的时候,尤其是对面的统帅是皇甫哲茂,一点点微小的不安定都会被对手抓住,从而成为整个部族的巨大破绽。
所以在并州军进军的途中,轲比能就一直致力于平复各个部族与他的间隙,哪里还有时间去进行埋伏偷袭。
只不过轲比能也没有想到并州军会来的如此迅捷,他还需要几天时间来消除隐患。
这个时候杨业恰好安排了一路急行军的士卒两日的休整,给了轲比能解决族中问题所需的时间。
当杨业和皇甫哲茂率领两千骑兵前来叫阵的时候,轲比能同样将族中的问题悉数解决。
听着并州军攻击的擂鼓声,此时轲比能根本没有示弱:“吹号,族中勇士随本王会一会皇甫哲茂!”
“遵王上命令。”
看着从营帐中鱼贯而出的鲜卑骑兵,皇甫哲茂一夹马腹走上前去。
“轲比能王多日不见,让本州牧甚是想念,别来无恙?”
轲比能长笑一声,看着皇甫哲茂说道:“当初皇甫州牧还是小小的雁门郡太守,没想到几年刚过摇身一变成了并州话事人,倒是让本王十分钦佩。”
“轲比能王客气了,此番本州牧亲自前来,就是为了与轲比能王化干戈为玉帛。”
“打打杀杀好生无趣,不若你我各自退兵,还这里这个太平?”
轲比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仰天长笑:“哈哈,尔等汉家军队出现在咱们鲜卑人的地盘之上,你皇甫州牧还能如此大言不惭。怎么,当了几天州牧连脑子都当傻了?”
皇甫哲茂也不着恼,反而笑眯眯的看着轲比能:“本州牧好心才会提醒于你,真要在这里丢了面子,你麾下的那些部族岂能服你?勿谓言之不预!”
轲比能心头一凛,暗中开始猜测那些造反的部族是否与皇甫哲茂有所联系。
不过他脸上倒是没有表露分毫,一脸不屑的说道:“吾堂堂鲜卑勇士,岂会惧怕你们这并州汉人。你要是想战,本王奉陪到底!”
皇甫哲茂从马鞍上将亮银枪拿了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非要自寻死路为之奈何,鲜卑阵中何人敢上前受死,别像个女人一样缩在后面?”
如此大言不惭的叫阵让鲜卑人一阵火热,当下就有人忍受不住。
在轲比能还没有下令的时候,他就从军阵中冲了出来。
“吾乃王上麾下瑠昙,敌将给本将起来!”
皇甫哲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