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看着皇甫嵩如此郑重其事,连忙摆了摆手:“义真干嘛如此客气,咱俩的交情用得着如此虚礼吗?”
“伯喈兄毕竟是当世大儒,素来讲究礼不可废,小弟郑重一些也是应该。”
蔡邕和皇甫嵩相视而笑,竟然一同将目光放在了皇甫哲茂的身上。
“义真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小小年纪就是一方州牧,还招蜂引蝶好不自在。”
“伯喈兄这是话里有话呀,要是这小子得罪了伯喈兄,小弟一定为伯喈兄出气。”
蔡邕抚着自己的胡须,却是连连摇头:“我可不敢说这个小子,要是让我那女儿知道了,还不把蔡府翻个底朝天。”
皇甫嵩眉头一挑,笑着说道:“看来咱们两家的关系还可以再近一点,只是不知伯喈兄意下如何?”
蔡邕拍了拍皇甫嵩的肩膀,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不愧是皇甫将军,这急智恐怕天下无人能及。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过几日蔡某亲自拜访义真如何?”
“如何能劳烦伯喈兄,不日小弟带着犬子登门拜访。”
“好,那为兄就扫榻相迎。”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伯喈兄放心。”
蔡邕与皇甫嵩商议好之后,便坐在了对方的身旁。
正好董卓也已经炫耀结束,一道道美食佳肴被送上了每个人的案几上。
一番热闹的觥筹交错之后,董卓今日纳妾的行程便宣告结束。
皇甫嵩看着静静坐在一旁的小儿子,突然开口问道:“怎么就把你蔡世伯的小女儿拐带了?”
“回父亲的话,当初孩儿将蔡家小姐救出匈奴人的魔爪,便将她留在了晋阳。因为人生地不熟,就让婉儿陪在蔡家小姐的身边,日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对于蔡琰嫁入到皇甫家,他倒是没什么意见:“那这两日你就准备准备,完后随为父一同拜访你蔡世伯。”
“是,孩儿遵命。”
忽然奔腾的马车停了下来,就在皇甫哲茂准备出去查看的时候,司徒王允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皇甫州牧可在其中?”
皇甫哲茂闻言便从马车里面钻了出来,看着王允说道:“原来是王司徒,不知挡下本州牧车驾,所谓何事?”
王允看了看热闹的街面,笑着说道:“这里非是说话的地方,不若随本司徒移步如何?”
皇甫哲茂还没有说话,那车里面的皇甫嵩就率先开口:“承允,你随王司徒去一趟吧。”
“是,孩儿遵命。”皇甫哲茂将目光转向了王允身上,“王司徒,请吧。”
皇甫哲茂登上王允的马车,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府宅外面。
皇甫哲茂四下打量着这座小院,一看就是经常在这个地方秘密商议,所以才会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
“王司徒倒是选的好地方,此处地处清幽,果然是商议要事的好去处。”
王允有点搞不清皇甫哲茂话里的意思,当下有些谨慎的说道:“皇甫州牧言重了,只是时局纷闹,不过求一个安稳之地罢了。”
“王司徒客气了,安稳之地如何那般好寻,吾辈中人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皇甫州牧这话里有话呀,不过王某却有些猜不透。”
皇甫哲茂默然无语,两人沉默的在幽静的庭院中漫步,不一会就来到王允早就准备好的房间之中。
两人在房间之中坐定,皇甫哲茂率先开口说道:“王司徒今日找我前来,不会就是让本州牧欣赏庭院的美景吗?”
王允笑了笑,两眼出神看着窗外:“想当初王某还是河南尹的时候,就曾经前往晋阳登门拜访,想要与皇甫州牧共抗董卓。”
王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沉声说道:“只是皇甫州牧却对抗衡董卓言辞模棱两可,实在让王某猜不透皇甫州牧心中的想法。”
皇甫哲茂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盯着王允说道:“王司徒现在说起往事,可是要旧事重提?”
这一次王允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道:“正是,现在形势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恳请皇甫州牧再次助王某一臂之力!”
皇甫哲茂不置可否,再次换上了古井不波的平静:“不知王司徒想要本州牧如何助你?”
“西凉军势大,除董卓外尚有李傕、樊稠、段煨等人。王某需要皇甫州牧在两州边界陈戈以待,一旦长安形势有变,便领军入城勤王!”
“王司徒说话太不爽快,本州牧陈戈边界倒是简单,只是不知这形势有变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皇甫哲茂没有答应襄助,王允自然不会和盘托出:“皇甫州牧放心,此事王某已经成竹在胸,勿需太过担心。”
“你们这些士族子弟总是这般斤斤计较,算了,既然王司徒如此不爽快,咱们之间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告辞。”
与王允结盟对于皇甫哲茂来说就是与虎谋皮,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答应下来的。
毕竟自己这个并州牧也是王氏一族的眼中钉肉中刺,谁知道这是不是王氏一族的陷阱呢。
所以能抽身就尽量抽身,反正长安最后也会是一片祸乱,何愁不能浑水摸鱼。
王允没想到皇甫哲茂会如此的坚决,连忙想着自己今日所作所为的漏洞。
只是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没想出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疏漏。
皇甫哲茂拍拍屁股从坐塌上站了起来,看着疑惑的王允说道:“今日王司徒之言出得你口、入得吾耳,自然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