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令的信件让皇甫哲茂心头一震,立刻命令张辽调集五千人马,开始向着繁畤进军。
南匈奴的一个部落竟然胆敢出现在繁畤附近,这是皇甫哲茂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现在的雁门郡粮钱充足,理应是大力发展的几年。皇甫哲茂要借助这几年并州安定的时机,积攒未来与天下群雄争锋的资本。
而雁门郡内的这些胡族则成为他眼中的不确定因素,无论是休屠各还是南匈奴,皇甫哲茂就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们,雁门郡并非是他们能够搅风搅雨的地方。
日夜兼程之下,皇甫哲茂率领的五千人马很快就抵达了雁门郡繁畤县境内。接到了军中传令斥候的通知,繁畤县县长赵?一早就在城外等候。
广武县令王渠的下场近在眼前,赵?早就知道新太守的强势之处,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意。
看着大部队停了下来,张令带着赵?赶紧迎了上来:“末将见过校尉,这位就是繁畤县县长赵?。”
“下官赵?见过太守大人,下官已经在府中备有薄酒,还望太守大人赏光。”
“好说,赵县长这里是本太守来的郡内第三座城池了,前两座都给本太守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希望这一次赵县长不会让本太守失望。”
赵?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些事情他也是早有耳闻。这位新太守平城之时与王氏族长结怨,广武时更是直接干掉了王氏一族的县令王渠。
言语中的敲打之意就算是傻子都能够听到,他也只能迎合道:“下官在繁畤还是能做到秉公执法,请太守大人明鉴。”
“这样做好,赵县长头前带路,本太守今日就叨扰一二。”
“太守大人请。”
看着略有些破败之相的县衙,皇甫哲茂笑着说道:“赵县长这县衙比之广武那是远远不如,如何不做些修缮?”
“启禀太守大人,有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县衙虽然破败,只要下官在此,就能金玉其中!”
皇甫哲茂很是满意赵?的态度,虽然没有实际看到赵?的政绩,但是这掷地有声的言语中充斥着绝对的自信,让人很难相信对方会与王渠之流一样。
不过他还是被赵?准备的“薄酒”惊呆了,真就是小菜三两个、一壶浊酒而已。
看着自家主公惊诧的目光,张令偷笑着说道:“一看校尉就觉得赵县长在开玩笑,赵县长的一日三餐还不如现在呢。”
皇甫哲茂眉头一挑,看着赵?说道:“我记得繁畤县虽小,但是林氏一族盘踞其中......”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赵?开口打断了:“启禀大人,下官恨不能如大人一般荡平林氏一族,焉能与这种货色同流合污!”
“哦,此话怎讲?”
“繁畤县小,城于山麓而群山环而拱之,然则百姓并非全无生路。然则林氏一族如同寄居在繁畤的硕鼠一般,不停的吸食着繁畤的骨血。下官视之却无能为力,还请太守大人责罚。”
赵?的话忽然提醒了皇甫哲茂,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呀,繁畤周围群山环绕,匈奴部落就算再傻也知道此地不适合骑兵的展开,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张令听到皇甫哲茂的自言自语,脑中林光一闪失声说道:“校尉的意思是有人暗中与南匈奴勾结,准备铤而走险?”
皇甫哲茂点点头,看着张令说道:“林氏一族今次的态度如何?”
“之前林氏临时变卦,之后便再无动静。此番还是林氏主动邀请末将,末将才会前来繁畤。”
皇甫哲茂捏着自己的额头,想不通里面到底有什么联系,故而和赵?说道:“赵县长,你的意思是林氏一族在繁畤作奸犯科,还是巧取豪夺?”
现在整个雁门郡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新任太守的府外张贴着为民请命的告示。只要你却有冤屈,无论对方是谁,新太守都会还你一个公道。
绝大部分的地方郡守府都曾经受理过,只有少部分没有消息,而繁畤就是其中之一。
若林氏一族像赵?所说的那般,恐怕繁畤县的百姓早已将郡守府的门槛踏破,怎么会一起没有发生。
皇甫哲茂的心中分别对赵?和林氏一族打上一个问号,本来的好印象随着此番的交谈付诸东流。
一切等到自己处理了突然出现的匈奴部落之后,再在繁峙县做上一番调查。
因为皇甫哲茂的兴致大落,赵?准备的“薄酒”酒宴草草收场,在与张令返回军营的路上,皇甫哲茂突然说起了赵?。
“张令你到繁畤已经有数日之久,以你所见赵?此人如何?”
张令现在也不敢轻易下判断,斟酌了一下说道:“赵?此人从表面来看,确实是满怀百姓之人。但到底如何,属下现在也无从判断。”
“此次的事情倒是挺有意思的,林氏一族突然将你从崞县邀请过来,然后又是匈奴部落突然出现。再有这么一位满怀公义,却对林氏一族没有任何动作的繁畤县长,这其中有多少关联呢?”
张令听着皇甫哲茂的话,变得更加挠头:“这个属下着实猜不出来,不过属下还是觉得赵?此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哦,那让某家听听张大长史的想法,你是怎么觉得这赵?是值得信任的?”
“属下说不上来,就是单纯的感觉。”
皇甫哲茂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很多时候感觉并不准确,咱们还是先解决了你口中的匈奴部落,再说繁畤城里如何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