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韩暹之后,皇甫哲茂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截断的白波军身上。
失去了主将的统帅,对于这伙由沿途壮丁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短时间内就失去了抵抗的**。
本来他们就因为白天的进攻而上下乏力,现在主帅狼狈出逃,他们更是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拼命。
皇甫哲茂很快就察觉到这样的状况,当即朗声说道:“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要知道虽然白波军伤亡了一万多人,现在还有两万之数。只要对方投降,无论是屯田还是编入军伍,都是非常大的补充力量。
很快就有白波军士卒选择了投降,有了其他人的带领,大片的白波军士卒在火光映照中投降了雁门军。
在消灭了剩余负隅顽抗的少数分子之后,汾河河畔这场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清晨的阳光慢慢驱走了黑暗,雁门军士卒这才恍然间发现,不过短短的一个晚上,连一旁清澈的汾河水都染成了红色。
雁门军的伤亡也不在少数,步卒伤亡了将近一半,骑兵也伤亡了两千左右,看着伤痕累累的士卒们,皇甫哲茂没来由的涌起一丝愧疚。
很快他就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乱世之中那有什么道理可言,你不杀人人就杀你。
在休整了三日之后,皇甫哲茂帅领着两千多的骑兵飞速前往晋阳城,而火斌率领其余的步卒,将这些白波军降卒押送到雁门郡内。
连场大战将他四年的积累几乎耗费干净,索性今次俘获了三万人做个补充,要不然整个雁门郡连九千士卒都搞不出来。
晋阳城的城门紧紧的关闭着,自从听到白波军攻陷了平陶之后,整个晋阳城都陷入恐慌之中。
原并州牧丁原几乎带走了晋阳所有的守军,根本不可能抗住白波军数万士卒的进攻。
战马奔腾扬起的尘土将太原郡太守臧旻有些难以决断,城中现在将少兵寡,难道真要以卵击石吗?
不过他臧旻世受皇恩,自然不能如同其他诸县之长一样,闻敌势大就望风而降。
皇甫哲茂率领的两千多骑兵很快停在了晋阳城的不远处,看着战马上士卒那些熟悉的甲胄,臧旻总算是放下心来。
只要不是白波军攻打过来,一切都好说。
皇甫哲茂一夹马腹,很快来到了城墙根上:“某家乃是朝廷度辽将军、雁门郡太守皇甫哲茂,尔等速速于本将打开城门!”
臧旻听到了衙役的汇报,连忙走下了城墙。
皇甫哲茂的大名他可是听说过的,刚一到雁门郡上任,就敢拿王氏一族来到的愣头青。
可就是这么一个愣头青却在并州顺风顺水,就连王氏一族也对他无可奈何,现在奉朝廷之命代管并州,也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
就在皇甫哲茂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晋阳城的城门打开一道小缝,臧旻从城内走了出来。
“下官见过代并州牧、度辽将军皇甫大人,下官接驾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看着垂垂老矣的臧旻向自己恭敬行礼,皇甫哲茂赶紧闪到了一边:“臧太守客气了,咱们俩分数平级,加上您又是小子的长辈,无需如此这般。”
臧旻也只是抚着胡须,笑着说道:“皇甫将军谬矣,自古礼不可废。令尊乃是朝廷亲封并州牧,又让皇甫将军代管并州,那就是下官的上司,岂有上司向下官行礼的道理。”
皇甫哲茂一把拉住对方的胳膊:“臧太守可是折煞小子了,不知晋阳城现在如何?”
“唉,一言难尽呀。不知皇甫将军此番带了多少援军来此?”
臧旻一说起白波军就是愁容满面,他现在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皇甫哲茂却是有些差异,奇怪的看了一眼对方:“臧太守尽管直言,小子有点听不明白?”
臧旻叹了一口气,手指着晋阳南面的方向:“平陶方向有数万白波军袭来,老朽已经差信使前往上党送信,让上党太守遣兵来源,只是对方自顾不暇,根本无从支援晋阳。”
皇甫哲茂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问道:“上党太守自顾不暇?白波军从未袭扰上党,又有何自顾不暇?”
“启禀皇甫将军,被大将军何进派到上党募兵的张扬突然攻打长子,致使上党太守分身乏术。”
皇甫哲茂可没有上党的消息,今次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张扬已经开始在上党动手。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将韩暹和李乐放到上党,总算是给了张扬一个大礼,让他在上党不能尽其全功。
“可惜了,偌大的晋阳城,怕是朝不保夕了。”
耳边传来臧旻的叹气声,不由得让皇甫哲茂笑出声来。
谁知这一笑全是触犯了臧旻的逆鳞,只见对方怒视着皇甫哲茂:“尔身为代州牧,不思报效朝廷,解除并州之患。反而在此幸灾乐祸,朝廷有你这样的官员何其不幸,老朽羞与你这等人为伍!”
皇甫哲茂也不着恼,只是指了指自己身后那些骑兵士卒:“敢问臧太守,本将是从哪个方位而来?”
臧旻也是人老成精,之前不过是忧心晋阳,此时终于反应了过来:“皇甫将军已经将太原南部的白波军打退了?”
看着臧旻充满皱纹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皇甫哲茂肯定的点点头:“正是如此,太原郡内白波军已经被本将打散,西河郡内白波军也已经被驱离出离石,现在除了上党之外,其余都已经纳入朝廷管辖范围之内。”
臧旻听完更是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