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观察。
虽然三郡主和大皇女之明摆着不合,两个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阴阳来怪气去,但怎么说,每一次好像都是喻绯云淡风轻的就把对方碾压了……
他觉得,大皇女对喻绯,应该还是有点惧意的。
“……”
果不其然。
那边的大皇女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消停了。
他趁机把纪倾言从那人面前带走,等到回了喻绯的寝宫,才松了口气般。
“操了大蛋了,”他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回过头来就老父亲似的叮嘱他,“你以后小心一点,见到她记得绕道走,她的名声比三郡主也好不到哪儿去。”
苦口婆心。
“不过如果她缠上你了,你也别怕,回去找三郡主告状,大皇女在京城不怕任何人,唯独三郡主能治住她。”
三郡主比她野,比她敢想,也比她敢做。
所以喻绯这个人,除了花心一点,其它方面还是很可靠的。最起码只要提及三郡主的名号,你就能在京城横着走。
设定看起来很玛丽苏,但体验起来很爽。
想当初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
还想过作者是不是个没长大的小公主。
后来直到他经历了出去买啥都不花钱,经历了挂账,经历了城里半边天下皆自家产业……
就特喵的爽。
爽翻了。
纪倾言只是漠着神色,半句话都没说,轻颧疏淡的少年倚着古色古香的墙,轻轻冲他抬了抬指。
“扶我进去。”
声音很冷,如料峭寒风。
云廷:“????”
你妈的,喻绯使唤我就算了,凭什么你也使唤我。
大家都是男人!
但他似乎不太舒服,靠着墙,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站不住。
于是几分钟后。
纪倾言独自待在里间,宽衣解带后便钻进了柔软被褥,馨香气息包裹,少年神色惨白。
暖炉才刚刚燃起来,整间房还依旧冷清,房内静悄悄的,安静到像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云廷皱了皱眉:“……你还好吗丞相,需要我去找郡主么?”
“找她作甚,”他蜷着身子,意识有些模糊不清,“……她忙,别去扰她。我这是老毛病了,忍忍就过了。”
等到屋内暖起来就好了。
但这明显还需要一段时间,少年裹紧被子,躲在了床内最里的地方,手足依旧冰冷,凉的像冰块。
……本就是已经习惯了的疼痛,实在没必要去扰她。
**
喻绯回到寝宫的时候还没那么晚,月色清辉朗,灯火树影静。
京城入夜之后,着实有些凉了。
她倒是觉得还好,毕竟这具身体自小就在这边长大,早就习惯这奇奇怪怪的鬼天气了,不过纪倾言好像穿得单薄……不知道他怕不怕冷。
这里的景致她还没怎么见过,清淡素寡的看的惯了,现在看到如此繁茂富贵的宫墙院柳,觉得着实有点俗。
她打算回头就让那和亲公主亲自设计一下郡主府,金光闪闪的富贵气息她已经闻腻了,她想换点清粥小菜,她要看点干净清爽不晃眼的东西来洗洗眼睛。
“……”
院里安静的异常。
本以纪倾言的性子,他此时应该在院子里等她回来才是,但现在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小白猫晃着尾巴,极为高调的给她看屁屁。
着实静的可怕。
烛光幽幽,她觉得自己像是进了鬼宅。
少女少见的有些迟疑:“……纪倾言?”
“……”
自是无人应答。
彼时的纪倾言难受的迷迷糊糊,冷汗薄薄在白净额前铺了一层,玉般瓷白干净的手指攥着被角,墨色碎发黏在额上。
即便是在被窝里裹了这么久,可他依旧冷的像块冰。
一块捂不热的冰。
喻绯推开门,“吱呀”一声轻响,里间的屏风之上,纪倾言今日穿着的青色衣衫就凌乱搭在上面。
“敢情是睡了。”
到了斯洱之后,他倒是乖了不少,左一个“郡主殿下”右一个“郡主殿下”,态度恭敬又顺从,简直是男德班优秀学子。
这时。
蹲在角落默默守暖炉并时不时往里添点碳的云廷面无表情托腮,蹲在那儿,弱小可怜又无助。
少年冷漠的将视线移过来:“睡什么睡啊,他怕是疼昏了。”
喻绯:“?”
她问他:“怎么了他又,从大殿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从大殿出去的时候,她看他还能正正常常走路,还能冲她软软的笑。
不过是有一会儿她没看着他,小公主就脆弱了?
“你说的对。”
一语惊醒梦中人,云廷忽然跟“我他妈想透了”了一样,他一拍脑门,窜天炮似的忽然站起来。
“我特喵的想起来了,自从丞相在小花园被大皇女拦下来之后,回来他就变成这样了!她肯定给他下蛊了,绝对下蛊了!!!”
语气之确定,那言之凿凿就跟他亲眼看见大皇女行卑鄙手段了似的。
喻绯顿了一下。
虽然大皇女是个邪恶的姑娘,但她的智商应该还没有达到会用蛊的程度,再说谁会闲的没事把蛊带身上,编故事也不带这么玩儿的。
于是她无语的叹了口气:“……他不舒服,你怎么没去找我,也没想着去抓个太医来?”
“我想了啊!”
此话一出,云廷就莫名有点委屈。
“是丞相让我在这儿守暖炉的,他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