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得被翠兰拽过去,李杞柠只觉得贴着衣衫的皮肤也被扯得微痛,却还是微笑着冲福多说道:“已经到上青殿了,我自己也可以走回去的,你回去复命吧。”
“复命?复谁的命?”翠兰尖着嗓子问着,就连抓着李杞柠的手也加重了力度,使李杞柠疼得微皱着眉。
福多瞧着翠兰的嘴脸,眼中闪过厌恶,却和缓语气对着李杞柠说道:“陛下说过,要找太医给你瞧瞧的。”
不等李杞柠再说什么,他就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了。
提起陛下,翠兰脸上堆着笑,忙殷勤着说:“奴婢扶您回去吧。”
李杞柠却后退两步,淡道:“姑姑不必如此,奴婢怎么敢劳烦您呢。”
翠兰却依旧笑着,执意要送她回去,李杞柠拗不过她只能点头答应。
等到翠兰将李杞柠送回静玉居时,只见屋门敞着,陆续有内侍抬着箱子放入屋内,李杞柠走进屋子时,东西已经多得无处落脚。
翠兰打量着箱子,打趣道:“我们阿柠真是有人缘啊,瞧瞧这送的都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打开脚边的箱子,里面放满了书籍,整整齐齐的。
“这好端端的,送这么多数书做什么?”翠兰往下翻了翻发现还是书后,不死心地又打开几个箱子,果不其然还是书。
不明状况的李杞柠随手拽过一位小内侍,问道:“这些书是谁让你们送过来的?”
小内侍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两眼就离开了。
看着满屋凌乱,李杞柠哀哀说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着急了?”云朝辞笑着走了进来,“是我派人送来的。”
说着她将目光落在了翠兰身上,面带着不悦,冷声问道:“翠兰姑姑可还有事?”
“没事,奴婢这就走。”翠兰欠身后就赶忙往外面走。
“等等。”云朝辞睨了翠兰一眼,嘱咐道,“你以后不必再给阿柠安排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她办。”
翠兰应了一声后,就继续往外走着。
李杞柠却奇怪地问道:“有什么更重要的事交给我做?”
“读书啊。”云朝辞笑了笑,“你不会以为我昨晚是诓你的吧?我可是真心要收你为徒的。”
这时身后传来说话声,云朝辞和李杞柠向外望去,瞧见福多领着太医过来。
“路太医,就是这位姑娘。”福多进门后指着李杞柠说道。
“你这是怎么摔的啊?”云朝辞瞧着路太医为李杞柠抹药,免不得问一句。
被药粉痛得咧着嘴的李杞柠拧着帕子,回道:“遇到了新晋的淑女,被撞倒了。”
“你觉得她是故意的?”云朝辞随口问道。
提起这个李杞柠就有些生气,直言道:“当然是故意的。”
然而云朝辞却摇了摇头,伸出手掌轻推着李杞柠的额头:“就算她们是故意的,你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
“可是你是我师父啊?”李杞柠脱口说着。
然而云朝辞却指了指路太医和福多,继续说道:“你信得过我,那他们呢?。”
李杞柠扫了他们一眼,嘟囔道:“他们又不知道我在说谁。”
云朝辞轻吐着气,又问道:“经常打架的人和从不打架的人打架,你觉得是谁先惹事的?”
“当然是经常打架的人惹事啊。”李杞柠脱口回着,却也明白了云朝辞的意思。
见李杞柠愣在那里,有些顿悟的样子,云朝辞便笑道:“我希望你在众人眼里就是那个从不打架的人。”
说着她又看向福多,笑道:“我希望福多也是这样的人。”
福多只是淡淡笑着,并没有说话。
而李杞柠却看了看福多,又看了看云朝辞,面露着疑惑。
云朝辞见状解释道:“福字辈的内侍都是我教的宫规,你看名师出高徒吧,拜我为师不吃亏的。”
然而李杞柠却挠着头说道:“那两个都是从来不打架的人呢?”
云朝辞沉默片刻后,悠悠道:“那就要论理了。”
说话间,路太医已经将李杞柠的伤口处理好,留下药瓶,又叮嘱几句,就随着福多离开了。
云朝辞看着门外,若有所思地说:“阿柠,你要记住,从来不打架的人不要去惹,不然什么时候反咬你一口你都无从辩驳。”
她眼中带着恨意和惆怅,接着又轻轻地舒着气,笑了笑说道:“好了,我先看看先教哪本书。”
她翻着箱子,随手拿起一本书,放到李杞柠面前,问道:“你看这本喜欢吗?”
李杞柠带着学新知识的高兴劲儿看了过去,顿时面色铁青,书封上赫然写着“宫中录”三个大字,没想到刚逃出孙颐的手心,又掉入云朝辞的魔掌。
当初在秀院,孙颐基本每天都捧着这本书,还说什么这是前人的经验。
“这本书我在秀院时就看过了,换本书教呗。”李杞柠撇着嘴说着。
其实这本书她根本就没有看过,都是听孙颐讲的,听得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真的不想再听云朝辞给她讲了。
“那我考考你,答对就换书。”云朝辞放下书,看向李杞柠,“女爵有封君有诰命,这两者有何区别?”
李杞柠依稀记得孙颐同她讲过,想了片刻,回想起答案后,她高兴地答道:“前者靠母族,后者靠夫婿。”
“不对。”云朝辞皱了皱眉,“你这么说,无非就是强调三从四德,什么从父从夫从子,荣耀都是他们给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