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杞柠心中沉了几分,弯腰撩起袍子,从容地跪在地上回道:“陛下,此事是臣失察,以为徐典制检查过衣服,没有再仔细查看。”
“陛下。”在李杞柠话音落后,徐典制也赶忙走了过来,和李杞柠并排跪在羽安帝面前。
她侧头瞧了李杞柠一眼后,看向羽安帝说道:“臣检查的衣服绝对没有问题,其他宫女也可以作证,反而李司制翻过衣服,当时臣没有想太多,现在想来,只怕是她在衣服上动了手脚。”
李杞柠暗叹了一口气,只淡淡说道:“徐典制,你检查衣服时我不在,可是我随手翻看衣服时你是在的,其他宫女也都瞧着盯着的,到你嘴里,你有证人我就没有了?”
说着她侧头看向徐典制,趁徐典制将将开口,忙用话堵住,斥道:“无凭无据诬陷上职是什么罪名?徐典制想好了,你担得起吗?”
“我……”徐典制欲言又止,只看着李杞柠迟迟没有言语,过了一会儿才没底气地说,“李司制的嘴能把话说出花来,下官说不过。”
李杞柠听后笑了,还真是有意思,她若是能把话说出花来,早就口吐芬芳了。
“徐典制颠倒黑白的说话方式我也学不来,舍了上职保命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话说出口,李杞柠又轻哼一声,“哦,我忘了,徐典制在走风司膳的路。”
“你……”徐典制再次欲言又止,依旧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杞柠只淡淡瞟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倒不是她不想再说,而是徐太后中毒昏迷,当着羽安帝的面不适合拌嘴,免得把他惹怒了。
不然她还想再怼徐典制几句。
像自己的爹不缺妾室了,徐典制就算走风络雅的路也要等到晋升六品之类的话。
羽安帝听她们一句又一句的说着,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趁着她们争执,挥手对庆吉说:“去把罗笑笑找来。”
也许罗笑笑也没有想到,她会频繁被羽安帝叫来查案,平时查查大耀皇城内的小案子就算了,如今事情是越来越难办。
“是。”庆吉躬身后,直接离开了,同时李杞柠和徐典制也争执完,安静了下来。
这时羽安帝也不再理会李杞柠和徐典制,而是看向路太医问道:“太后中的何毒?”
说着他又看向温咸咸,继续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路太医在太医院资历深,却只精通外伤,而温咸咸任职不到一年,却医术精湛,解毒的事还是要落到温咸咸身上。
在羽安帝的询问中,路太医向温咸咸看去,解毒相关的事他确实帮不上忙。
瞧到路太医的眼神,温咸咸便朝着羽安帝躬身说道:“太后中的是大梦不醒,解毒之法臣确有耳闻,具体怎么解还要和臣妹商量。”
“你妹?”羽安帝轻皱着眉,话里带着询问。
李杞柠听着却觉着别扭,总觉着这位高高在上的羽安帝在口吐芬芳。
温咸咸再次躬身,回道:“臣之妹,是司药司女官温司药,年前李司制中毒,就是她解的。”
羽安帝听后点了点头,沉着眸子淡道:“此事就交给你们兄妹二人了,若是能解太后的毒,朕重重有赏。”
“臣领旨。”温咸咸躬身后,再次查看徐太后的情况。
暖阁内安静下来,羽安帝只静静等着,虽然看着沉得住气,面上却还是带着担忧,到底是自己的生母,又怎么会不以为意呢?
而跪在他面前的徐典制和李杞柠依然没有被叫起,徐典制低垂着头,看着倒是正常,而李杞柠却用力睁着眼皮,手也悄悄搓着腿。
她的小动作羽安帝不是看不见,只是淡淡扫她一眼后不再理会,继续盯着榻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瞧见身侧的门闪进人影,李杞柠抬头看去,庆吉已经站在羽安帝身后,再往门内瞧,刚好和罗笑笑的眸子交汇。
在瞧见李杞时,罗笑笑便皱起了眉,只待两眼,就朝着羽安帝躬身说道:“陛下,不知唤臣来何事?”
庆吉跟在羽安帝身边多年,嘴巴是最严的,这点就连李杞柠也是知道的,只怕罗笑笑从他嘴里只能得知太后中毒一个线索。
或许,还能知道中毒原因是因为一根绣花针。
羽安帝在罗笑笑的询问中只瞧着李杞柠,接着抬手指着李杞柠和徐典制,沉声说道:“查她们俩,还有太后衣服都有谁经手,给朕查个清楚明白。”
“是。”罗笑笑抱拳回应,在躬身低头时,目光却看向李杞柠,眸中带着不舍。
再直起身时,她朝着站在门外的女官招手,几个人进来后就将李杞柠和罗笑笑拖走了。
除了罗笑笑,同样心疼的还有温咸咸,羽安帝的话他不是听不到,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快将徐太后救醒。
“罗宫正。”见罗笑笑要离开,温咸咸还是忍不住唤了她一声,见她转过来,便躬身道,“劳烦罗宫正派人将温司药从宫外叫回来。”
罗笑笑愣了愣,随即回道:“温太医放心。”
两个人交汇后,温咸咸继续忙着他的事,罗笑笑也转身离开了。
罗笑笑是宫正司的宫正,而宫正司监察着六局,温甜甜是尚食局司药司女官,想叫她回宫,让罗笑笑的人去是最快的方法。
出了舒华殿,罗笑笑回身朝着姚绣招手,沉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带你出宫蹭饭?”
姚绣愣了愣,接着呆呆地点着头,此事她当然记得,因为罗笑笑从前就没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