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吕凡这么一打岔,晏若祁再也没提之前那个话题,让吕凡悄悄松了口气。
直到傍晚时,晏若祁画完了手上的话,不知怎么又想起这件事来,吩咐吕凡道,“你派人去云川那边打听打听,看从前的赵飞喻到底是什么样。”
吕凡莫名有些生气。
第一次没有立刻就去做,而是眉眼中带着疏离地问道,“赵小姐若是和五年前截然不同,那王爷就不用她问诊了?”
这话有些尖锐,让晏若祁敏锐地察觉到了吕凡的不对劲。
但还是回答了吕凡这个问题,“不会。不管怎么样,她是当归谷的人,这个不会变。”
“那既然对王爷没有影响,那王爷为什么还要在乎呢?”吕凡稳如磐石,站在那里,表情有些淡漠。
没有要去行动的意思。
看出来了吕凡对这个任务的抗拒,晏若祁心中好奇,“吕凡,你在怕什么?”
“怕?”吕凡心跳漏了一拍,但这么多天练出来的性子力挽狂澜,硬生生在晏若祁面前装出了淡然,“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为什么……”晏若祁深深地看了吕凡一眼,转了话头,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吕凡,你要知道,我手底下不光你自己。”
这话算是在吕凡头上浇下了一盆凉水,硬生生把他心中那点怒火都熄灭。
触及晏若祁有些凉地目光,吕凡恍然大悟。
是啊,他不过是晏若祁手下的一条狗而已,王爷说什么,他只有听命的份。
况且,这何尝不是“主人”给的恩典?
晏若祁的话不就是想告诉他,之所以没让别人去做,是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以在其他人发现之前进行掩盖吗?
吕凡在心里苦笑一下,决定接受这个“恩典”。
“是。”吕凡声音很闷,垂眸,没有去看晏若祁一眼。
晏若祁也没在意,只当他是在闹小脾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接下来两天,吕凡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让晏若祁有些忍不住。
晏若祁不是个跳脱的性格,但只有在吕凡面前他才能说话,这回吕凡也不跟自己说话,他有些憋得慌。
看着吕凡闷闷不乐的脸色,晏若祁正在练字的手一顿,随即低头咳嗽两声。
而吕凡还是一动不动,和没听见一样。
晏若祁心有不甘,你个做侍卫的怎么回事?主子咳嗽了都不关心一下?
忍着心里的不满,晏若祁又咳嗽两声。
要不是他还睁着眼睛,恐怕要以为吕凡睡着了。
不然怎么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回晏若祁又咳嗽了起来,声音惊天地泣鬼神。
门外的侍卫都能听得见。
晏若祁心想,这回你总不能装聋了吧?
出乎意料,吕凡这次是真聋了。
他眼睛一闭,当着晏若祁的面就这么睡着了似的。
晏若祁忍无可忍,居然还敢无视自己?哪来的胆子?
他气势汹汹,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一掷,茶杯立马朝着吕凡的鼻子飞过去。
在即将砸到吕凡鼻子上,还有两寸距离时,吕凡终于抬手,动作快得几乎让晏若祁看不清。
抬手就捉住了来势汹汹的凶器。
吕凡睁眼,朝着晏若祁看过来,“王爷有什么指示吗?”
王爷个屁王爷!
你还知道我是王爷啊!
晏若祁心里不爽吕凡对自己这么冷漠,又拉不下来脸去问到底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让他这么生气。
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冷着脸,“茶杯空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高冷王爷有点无理取闹呢?
“我叫人进来给王爷倒茶。”吕凡起身,将茶杯随手放在一旁,说着就要去开门叫人。
无理取闹没得逞,晏若祁看着吕凡去开门的背影第一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索性低下头继续练字,真是不应该搭理他!
吕凡站在门外,将书房的门在面前关好,眼底有几分落寞地垂眸。
他跟个人精似的,怎么看不出晏若祁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现在有心事,还是的心事。
再想想赵飞喻,吕凡心底惆怅。
“你会是我的同类吗?”吕凡在心里无声地问一句后,阔步走回房间。
去云川的人已经选好,这会儿在路上了。
吕凡嘱咐的很明确,一旦发现不利于赵飞喻的线索,立马不择手段地销毁。
手下有些不懂吕凡为什么这么命令,又忍不住想赵飞喻以前会不会是什么地痞流氓,不然吕大哥怎么回事这么说?
虽然有种种疑惑,但还是选择认真执行任务。
然而这人一到了云川,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吕凡的叮嘱有多画蛇添足。
云川和当归谷离的很近,拿着王府的拜帖,吕凡手下那人先去了当归谷拜会。
谷中人说谷主棠姑身体抱恙,不能见客,那人也不在意地摆摆手。
反正这次过来也不是见棠姑的。
随便拉了个人,他问了点关于赵飞喻的事。
那些人都讳莫如深,还露出崇拜的表情。
他们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多,但无一例外,都是说赵飞喻多厉害的。
五年时间就有要超过大弟子凌霄的架势,轻功还一绝,来无影去无踪,性格又好……
巴拉巴拉,就没有一句说赵飞喻不好的。
了解的差不多,那人连忙又去了云川,侯府曾经的那个地方。
云川虽然风景不错,但还是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