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冬天不像北方那般,会烧着炕,每个屋子虽然都燃了炭火,但还是不停的有寒风从各处缝隙漏进来。
老太太坐在屋内上首,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抹了朱砂。
努力打起精神来,听着屋内那些太太们说话。
只是她此时只觉脑袋嗡嗡一片响,她们说的什么内容却半个字也没听清。
也幸亏她辈分高,就算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敢多说半句。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迎亲队伍过来。
屋外传来那些年轻人的吵闹声,此时新郎官正做催妆诗。
老太太恍惚像是想起了自己与老太爷成亲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老太爷还不是现在的老太爷,还是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年轻男子。
他天资聪慧,不过二十出头便已考中进士,且还是新科探花。
当时她父亲笑着说要给她榜下捉婿,挑个女婿回来。
那会她只以为父亲说笑,却没想到真的捉了个女婿回来。
温家的男子,几乎个个长相都不错,那时她见了他第一面,便有些魂牵难舍。
后来二人成亲时,也是这般,她坐在屋内,听着他的一群同窗笑闹打趣,而他却一副恪守规矩,又难掩兴奋与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直至今日,她还记得。
只是时日越长,当初再多的感情,如今也已消磨。
老太太感叹一声,头似乎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