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六想去松泉村,但走四太太那边的办法,明显是行不通的。
翌日一早。
温小六便带着温怀良躲在那个养了锦鲤的院子里看小鱼儿。
“良哥儿,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温小六从她的小兜兜里拿出一个看着像是干枯的稻草问温怀良。
“这个不是草吗?”温怀良伸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咦,这编的是什么呀?”仔细看了之后,发现似乎是特意编成的东西,忍不住有些好奇。
“这个是用草编的蚂蚱,是我认识的一个叫二黑的哥哥给我编的,只是已经过了好久了,所以草从绿色变成黄色的了。”温小六说的满脸惋惜。
温怀良拿着那枯黄枯黄的蚂蚱翻来覆去的看,半响之后扔在桌上,没了兴趣。
温小六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将蚂蚱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小兜兜,又从里面掏出另外一个东西。
“良哥儿要吃这个吗?”白嫩的小掌心伸到扒拉着栏杆往外看鱼儿的温怀良面前。
掌心里躺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油纸包,里面不知装的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温怀良一听吃的,立马转了头过来,就算被上下眼皮的肉挤在一起,像是在吹了气的皮球上划了一道口子,露出窄窄的缝隙,也还是能从里面看到亮晶晶的惊喜与高兴。
果然,还是吃的能吸引良哥儿的注意。
温小六将手中的油纸轻轻打开,露出里面的糖渍果肉。
“这个是我在松泉村的时候,二黑哥带我上山采到的果子,我们摘了好多好多,二黑哥说吃不完就只能扔了,因为天气太热了,很容易坏掉。”
“后来我拿回去给姨娘看,姨娘就帮我做成了这个,可以放好久,良哥儿,你快尝尝好吃吗?”温小六说着将打开了的油纸递给他。
良哥儿在接过去时,不忘瞅了瞅站在亭子外面的丫鬟,见她们的视线没有停留在自己身上,赶忙拿起那小小的油纸包,一下子全都倒进了嘴里。
一张本就不大的嘴,被那糖渍果脯塞满了,显得圆溜溜的脸更鼓了。
偷偷转过头去对着池塘小心翼翼的蠕动。
温小六看着他鼓胀的脸蛋,像是那鱼儿吹的泡泡一样,好圆好圆,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
温怀良此时嘴里正吃着东西,不好说话,刚才小姑姑给了他吃的,他又不好忘恩负义的去瞪小姑姑,只好小心的往旁边挪了挪。
等嘴里的东西全都咽下,已经过去几分的时间了。
温小六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细嚼慢咽,直到嘴里最后全都咽下去,这才开口,“好吃吗?”
温怀良用力点头,湿漉漉的小眼睛看着温小六,满眼都是‘还有吗?’‘我还想吃’的表情。
温小六摊了摊手,表示没有了。
“要是想再吃的话,就只能去松泉村摘了,而且二黑哥哥说,冬季的时候,山上虽然没了这个红红的果子,但会有柿子、还有橘子、柚子,柿子可以做成柿饼,橘子可以做成水果罐头,柚子可以做甜甜的水果茶,都可好吃了。”温小六说着一副向往的样子。
“小姑姑,那我们去松泉村玩吧!”温怀良看着温小六,像是已经想象到那里的好吃的了,忍不住砸吧嘴,语气兴奋。
温小儿已经快上钩了,忍不住心底偷笑。
面上却还要装作忧伤的模样,“不行呀,松泉村有一点远,大人肯定不会同意让咱们两个去的。”
“那我让父亲带我们去好不好?”良哥儿也不去看那总张着嘴跟他讨食吃的鱼儿了,认真的看着温小六道。
“可是,大哥哥不是要守孝吗?不可以出门的。”温小六说完,不忘惆怅的叹了口气。
站在亭子外的几个丫鬟,偶尔看一眼亭内,见两个小主子乖巧的凑着脑袋在一起说话,也没注意他们的神色,很快就又去自己说话去了。
只有行露一人,一直像是个隐形人一般,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听着两个只有五岁大的小孩子商量着怎么骗大人带着他们去松泉村找好吃的,好玩的。
她从小在山村长大,山里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是最不值钱也最熟悉的。
甚至是她最想逃离的。
而这两位小主子,却想尽办法要去那山里找吃的,找玩的。
行露不解他们的想法,但却没有去多问。
两个臭皮匠很快就商量妥当。
到了要用晚膳的时辰,温怀良也不闹着要去小姑姑院子里用膳了,而是颠颠的甩着身上的肉往自家院子里跑。
好在温怀良虽是个小胖子,但却是个爱运动的小胖子。
不然的话,只怕他的体重比现在还要敦实。
用过膳之后,温怀良偷偷的拉着父亲进了他的房间,“父亲,为何我们不去温泉村为曾祖母守孝呀?”温怀良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眨巴着小豆豆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认真,很正经的问。
“为何这般问?”温子元挑眉看着儿子,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一般。
“夫子说,丁忧便是在父母的坟地不远处进行守孝,离得越近越好,每日粗茶淡饭,食宿精简,与妻子分房而卧,不得进行婚嫁庆典等喜事。”
“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家不是应该住到松泉村去吗?”温怀良努力板着小脸,认真道。
“你怎么知道松泉村的?”他这个儿子,平日里眼里心里只有吃的,就算去过松泉村两次,但只怕是也未曾记住过那地方的名字。
他可不认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