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想要我去学三婶的外邦语言?”谢金科缓缓问道。
“聪明!怎么样,你不是平日最喜习了吗?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总不能放过吧?”谢三爷表示自己很真诚的在邀请他。
谢金科摇摇头,“三叔高看侄儿了,于读书一事上,侄儿虽有些许天分,但这语言学习上,侄儿却还不如八岁的侄女。”
谢三爷对此却有些不信。
谢家读书天赋最高的便是谢金科,且还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型人物,怎会连小小的语言都学不好?
谢金科却未做太多解释,见三叔在此思考,便悄声离开了。
半柱香之后,谢三爷离开,去了那女子的院子。
那女子虽在船上学了些汉文,但也不过粗略懂了几句,只要词语稍显生涩便难以理解其中意思。
二人在交流上很是有些问题。
只是谢三爷眼中,这些问题不过都是后天可以进行学习改进的,算不得多大的困难。
现如今因他急需将人融入进金陵城这个偌大的圈子内,不得不让她早日学会这里的语言。
只是能做语言解释的大雍朝人,只有男子,并无女子。
虽在她们那边男女之间的礼教束缚并不算严格,但此地是大雍朝,是金陵城。
入乡随俗的道理,女子自然也懂,谢三爷更是清楚。
他不能让一个男子整日呆在未婚女子的院中,必须想个法子解决这件事才行。
只是这一时半会,却难以找到合适的人选。
进了院子之后,谢三爷就见女子似乎正与人争论什么。
脸色微冷,方才悠闲的步伐加快。
“怎么了?”站在那女子身前,将人微微挡住,看着面前负责译言的男子道。
“谢三爷,你来的正好,这译官我只怕是做不了了,您要不还是另请高明吧。”男子一甩衣袖,便要离开。
谢三爷忙将人拉住,“这可不行,您走了,我上哪儿再找一个像您这样优秀的译官来。”
男子被拉住了,人走不了,又见谢三爷笑着脸缓颜劝解,到底不好做的太难看,没有执意离开,只是脸上还是有些许不满。
“谢三爷,我不知您为何会相中这外邦女子,但她们从小接触的文化生活,与咱们天差地别,就算老太太、老太爷能同意你们二人成婚,但您真的确定自己能与她白头到老,永不相弃吗?”男子看着他神色认真。
谢三爷也同样收敛了眼底的笑,只是唇上还挂着淡淡的弧度,“您要知道,我是个商人,如果不是认真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您觉得我会费尽千辛万苦,将人带到金陵城吗?”
男子愣了一下,“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说,只是文化习俗方面的问题,三爷您最好还是尽快与这位姑娘说清楚,不然一旦生了事端,到时您只怕是后悔还来不及。”
谢三爷看了一眼茫然的看着他们的女子,招呼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将人送到房间,这才拉着那译官去了偏厅。
“先生这话我又何尝不懂,只是此事只能循序渐进,以后还望先生多加引导。”谢三爷拱手道。
“引导不敢当,既然谢三爷下了决定,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只是谢三爷与那姑娘还需多加学习,最好让那姑娘能够学会我大雍朝的官话,这样才能在此地好好生活。”男子拱手回礼道。
“这个自然。从那边回来时,我便带了许多书籍在船上,如今已全都被收起来放在了专门的地方,只是需要先生多加指点教导。”谢三爷语气恭敬,不似方才那有些冷的样子。
“自当尽心。”那先生起身拱手施礼。
“对了,您还未曾说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您脾气一向好,怎会与瑟琳起了冲突的?”谢三爷抬手让他坐下,问道。
男子却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顿了半响,这才开口,“那位瑟琳姑娘许是在这一方院子待的有些闷了,便问在下哪里有可以骑马打猎、参加舞会的地方。在下不过多与她解释了一番,只是瑟琳姑娘并不能理解大雍朝对女子的束缚习俗,一定要出去,我这才有些恼怒的说了几句。瑟琳姑娘想必初来乍到,内心有些惶然,与我说话时,反倒没了在船上时的耐心,这才闹了些不愉快。”
谢三爷没想到不过是这些许小事。
难得脸上有些惊愕。
漂亮的玉扇抵住额头,有些无奈,“好了,此事我来处理,先生您先回去吧。”
“好的,那在下告退。”
等人走后,谢三爷这才有时间去思考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考验。
一炷香之后,谢三爷回了瑟琳正住着的房间。
瑟琳热情的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一张脸如同春日的梨花,白皙中带着粉,金色的头发,被太阳光洒落的光芒照耀,带着一层晕染的光圈,那蓝色的瞳孔,里面含满笑意,看着谢三爷时,带着专注。
“你,来了。”她的汉文不好,但一些的基本的交流却还是可以的。
清脆的声音,带着丝丝的甜。
谢三爷闻言宠溺一笑,袖中的折扇掏出,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要与方先生争执。”
争执虽然听不太懂,但方先生三个字却听明白了。
知晓谢三爷是在说方才之事,瑟琳没有反驳,只是缓缓吐出两个字,语气有些幽怨,“无聊。”
“我知道。明日带你出去骑马怎么样?”
谢家在郊外有专门的马场,里面马匹虽然不多,但偶尔骑上两圈也算是个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