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和,梨花已经落尽了。雨水依然时不时地下着,但是树叶已经有些由嫩绿渐渐地往深色翻了去,地里的人们出来劳作的时候也更多了。
春天的感觉渐渐地深了。
随着气侯的变暖,身上厚的衣服换下来的也多了,人也显得越发的清爽。
正渭府的街市上依然人来人往,商品琳琅满目,商贾走贩哟喝叫卖声,行人呼儿唤女声,一切还是如以往的热闹。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慢慢走,在这个镇南大将军府邸门前停了下来
看见过来的马车,守在门边的卫士都把目光看向了它。
马车的门帘掀开了,一个男人从里面探出身子,看了看将军府的大门,看见将军府大门的门扁上“镇南大将军府”几个字。
又看看门口守着的卫士,还有门边的两头石狮子。
他从马车上下来了,掏出身上的钱给了车夫。车夫调转马头,拖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施玥走上门口的台阶,守卫的士兵朝他哟喝道:“站住!是谁?”
施玥向他拱手行礼,“啊,这位兵爷,我是施玥,麻烦你进去帮忙通报一声,我要见老将军。”
这个士兵没有见过施玥,他上下打量他,见他一身布衣,披散着发,脸上伤痕沧桑,目光不由有些轻视,“你是什么人,竟想见老将军!”
施玥:“兵爷,我去年来过的,那次不是你们守门吧。麻烦兵爷帮我去通报一下,我要见老将军。”
士兵:“老将军岂是你能见就见得着的吗!你是什么身份,这般体面的府地,可是你这些下等之人想进去就可以的吗!”
被喝斥的人对他陪笑道:“兵爷,我是老将军的儿子,你不认识我。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告知施玥来拜访他,他们定是会允我进去的。”
“老将军的儿子?”士兵听了一愣,他上下打量这个寒酸之人,脸上露出不可相信的神色。
这时旁边另一个士兵闻言上前仔细打量施玥,“你说什么?你是施玥,是老将军的儿子吗?”
施玥连忙向他点头,“正是,正是!麻烦兵哥帮我通报一声吧!”
他上下看了施玥,对先前那个士兵说,“我听他们说过,老将军是有个儿子叫施玥,脸上是布着伤疤的。这人看样子跟他们描绘的形象相似,大概就是了。你赶快进去通报,看将军府里的人怎样回答。不要真的是老将军的公子,怠慢了他,可就惹些事情出来了!”
那个士兵听了便转身进府里去禀报。
过了一会儿,府里的管家出来,见了施玥急忙迎上前,笑道:“啊,是四老爷你回来了,可真是太好了!”
施玥向他拱手问好。
管家拉着他的手朝府里进去,嘴里连连说道:“你可是来了!老太爷可是时刻都在嘴里叨念你,牵挂你得很呐!”
“前些时日还跟我说,这个玥儿怎么自从那次走了,就再没有音信了呀!”
施玥听了心里很是温暖和感动:“哦,是吗,爹爹他身体可安好?”
管家:“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可就是心情有些抑郁,整日里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人呆着,也不让别人去打搅他。就连几个孙儿去问候他,他也是提不起精神。”
“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挂念你,你却长久不来问侯他。好不容易你今天可是来了,这真是太好了!你可要多留些时日好好地陪陪老爷子,他毕竟年岁已大了。”
听到父亲如此,这个孩子好生心疼,“嗯嗯”应允着,随着管家曲曲折折在院子里行走,到了施光季的书房。
管家敲门几下。
屋里传来沉稳的声音,“进来!”
管家带施玥进了。
案几上燃着袅袅的香。
他并没有抬起头看进来的人,依然独自手拿一本书看着。
管家向他行礼道:“老太爷,你看谁来了。”
施光季闻言,抬起头见了施玥,惊喜地,“啊,施玥,你可终是来了!”
施玥向他行礼:“爹!”
施光季急忙下坐走过去,拉住施玥的手,“你怎么想起回来看爹爹呀,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管家出去吩咐佣人端了茶进来,便把书房门拉拢,让这父子俩单独待在书房里。
施光季看着这个儿子满是欣慰,与儿子寒暄了这些日子的近况,他孤寂的眼睛里显出少有的光采和喜悦。
“玥儿,你这次来是专程看爹爹的吗?如是你便留下,不要再走了。爹爹老了,可是受不了一天到晚思念你,你可要多陪陪爹爹呀!”
施玥微微笑道:“爹爹,请恕孩儿不孝,也是这些时日才来给您问候!”
老人看着这个儿子,虽然父子已相聚了几次,但是这个儿子在自己面前始终是那样拘束。
毕竟隔阂了这么多年,虽说是化解心结,但是在一起相处的时日太少了,这个孩子对自己这个父亲总是还是有着距离的,一直都明显地敬畏着自己,生分着自己。
这个老者看着这个命运苦难的儿子这样客客气气的,心里还是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观察这个儿子,从儿子忧思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有心事。温和地问道:“施玥,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你这次来正渭看我,莫不是有什么事吗?”
听了父亲的话,这个男子犹豫了一下,他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施光季观察着他,也是从他的面部表情猜他定是有事,便问道:“施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