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苏沁贪玩的时候也去过赌场,但顶多就是看看没亲自上过场,毕竟这玩意伤气运,谁也不敢轻易碰。
这儿的赌坊虽说不算大,但热闹程度绝对不差,厅里几张桌子每一张都围满了人,有垂头丧气的、有叫嚣着的,还有满脸红光的。
苏沁也不着急,拉着苏安先在里头转上了一圈。
“姐,你到底要干嘛,不会真想着要赌钱吧,这五文钱可不够输的。”
“足够了。”苏沁带着苏安走到一张桌子前,指了一个人,“你来赌。”
“我不会啊。”
“简单,就跟着这个人,他赌什么你就跟着赌什么。”
“就这样?”
“嗯。”苏沁点点头,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赌一把了。她不能在赌博上起卦,不过看人面相的本领还是有的。
每个人的面相虽然从出生就注定,但也会随之后天有轻微的改变,因为人的因果而存在起伏的面相,有时候他们也叫这个为气运。苏沁找的人就是这个赌场里气运不错的,只要跟着他下不会输。
不过气运有变化,不能时常跟着,等着他气运开始变差,苏沁便再叫苏安换上一个人。
太过投巧的法子,久用不得,更不能下重注,因为气运再好也不可能把把都赢,说到底赌得还有苏安的气运。
好在这小子福气果然不错,跟了几人下去,转眼间五文钱居然翻了好几番。
“姐,我赢了快一百文了!”苏安一脸的兴奋劲,抖露了手上的几十文全给了苏沁。其实这小子没有赌心,他要是胆子大多跟上几注,赢得应该不止这些。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也是件好事,毕竟赌徒心理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十文,够她买桌椅锦旗摆个算命摊了,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停留,免得让这赌场消耗了她命数。
苏沁想着,正打算离开,旁边桌子却开始吵闹起来,只见着一个贵衣打扮的男子把旁边凳子一踢,一脚便是踩在了桌子上,凶巴巴地指了指旁边人,“嘿你们几个不要命了是吧,我们陆大少说要赌,居然有不肯的道理,知道他爹是谁吗?知道他大伯是谁吗?!”
“知道知道,整个南县还有谁不知啊。”那赌场的下人退到一旁,老板点头哈腰就到了跟前,“可是陆少爷,实在对不住,这不许赊账的事可是陆老爷吩咐的,每个赌场酒坊都是如此,我们也不敢违背陆老爷的话啊。”
“你这话说的,我爹姓陆,我就不姓陆是吧,这陆家的生意我看你们是不想做了。”陆子奇听到陆老爷三个字哆嗦了一下,可瞧着旁边两个狐朋狗友又立马正了身子,丢什么也不能丢了面子不是。
“姐,那边干嘛呢?”
苏安拉了拉苏沁的胳膊。
“就几个公子哥闹事,我们别掺和,走吧。”多一事当然不如少一事,可是苏沁刚想离开,再看着那叫陆子奇的公子哥下一个动作,步子却沉得怎么都迈不开了。
只见着他从输光了的荷包里掏出了最后的三个铜板,往桌上一放,“得,我也不为难你,我不赊账,就拿这东西抵了,多少钱你出个价。”
那三个铜板叮咚落在了桌子上,苏沁眼尖,一眼瞧着身子都有些发抖,几步就跑到了陆子奇跟前。
是!她没有看错,就是乾隆通宝!
苏沁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这个时代是架空,怎么会有这东西。可到了面前,铜板上四个大字一笔不差落在眼里,最重要的是,字面上还有些被磨破的花纹,和她从小用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确实,就是她的保命家当!
简直不可思议,苏沁打死也想不到居然还能见着它,当初师父送给她的时候就说过,她和这东西天生有缘,看来有些事情确实是命中注定。
她的东西,她一定得拿回来。
“这……”除了苏沁,其他人当然不认识这东西,赌场老板拿过来看了看脸色也有些晦涩,“陆少爷,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嘛,这东西不是金不是玉的怎么抵,而且长得和铜钱差不多,要是别人再拿这个治我一个造假钱的罪,我上哪说理去。”
“怎么,你是说我陆家的东西不值钱咯?”陆子奇声调都高了不少,“我这可是从我家挖出来的,说不着就是哪朝古董,今儿个我就要拿它换钱。”
“哪朝哪代也没这个东西啊。”老板又小声嘟囔着,陆子奇正要发脾气,旁边一个声音忽得响起来,苏沁把整个荷包叮隆一声全扣在了桌子上,“陆少爷,其他人既然不识货,你这东西我要了。”
“你?”陆子奇转过来看着从人群里钻出来的小个头,两眼上下一瞥,便是一脸的不屑,“一身破破烂烂的,能出几个钱啊。”
他说着,从桌上拿起荷包来,瞧了两眼又扔回到苏沁手上,“才几十文钱,口气倒挺大,可惜本少爷的东西不止这个价。”
陆家是做生意起家,陆子奇就算再没掺和生意场上那些个事,但天天被老爹念叨,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的。这东西卖不出去另说,既然有人想要,有市场、那就有钱赚。
“陆少爷,你可知道除了我,你这东西没人想买。”
“二两,少了不行。”陆子奇压根不听,“你不买,我不卖就是,总不能让人知道我陆大少的东西就值几十文,我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果然是地主家出来的人,个顶个的狡诈,但乾隆通宝,多少钱她都得要,“这样吧陆少爷,既然你拿了钱也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