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追想即刻清醒过来,于是他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
啊……
舌尖传来刺痛和血腥味,容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屋里已经有了亮光,天微微亮。
房门紧闭,窗户微微开了条缝,细碎的风吹了进来,除了床头柜上微微摇摆的花枝,没有一丝异样。
容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异常。
“少爷,您起了?”小牙听见动静,赶紧开门进来了。
伺候着起身洗漱吃饭,容追闲下来才发现,之前还紧闭的花苞,微微有了长开的趋势,一丝丝幽香从缝隙里逸散出来。
凑进去使劲闻了闻,又好像没有。
奇怪。
……
“打扰了,我就是……汇通钱庄的少庄主左衍。”黑衣女人站在院门口,微笑着跟‘闲暇’做自我介绍。
看着她伸出来的手,‘闲暇’习惯性忽略掉:“有事?”
黑衣女人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去:“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我们要说的话站在门口说,多少有些不合时宜吧。”
‘闲暇’放在门框的手没有收回,她打量了女人一眼:“还好吧,在哪说不是说。”
黑衣女人:……
沉默,还是沉默。
最后黑衣女人似乎妥协了:“闲小姐,我能进去坐坐讨碗茶喝吗?”
屋内传来清冷的女人声音:“柳姜,让她们进来吧。”
这……
黑衣女人脸一僵,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脸上挂起了一个稍微有些怪异的笑容。
柳姜将人领进去之后,就习惯性泡了一壶茶上来,然后乖乖站在闲暇身后,眼睛审视着屋里的这位不速之客。
闲暇在家穿着很轻薄的长袍,旁边的壁橱里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虽然已经是初春了,天气转暖,但是外面还是有些冷。
相比之下,闲暇的屋子可就暖和多了。
黑衣女人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闲暇对面。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四目直视,空气中隐约有火光闪动。
滋滋滋……
“哈哈,好好好,这趟没白来。”女人突然笑了笑,“你好,我是左衍,幸会了。”
黑衣女子举止大方,语气爽朗,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闲暇淡淡笑了笑:“闲暇,幸会。”
柳姜看了看外面大树位置,心里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这女人笑容看起来怪里怪气的,总觉得哪里很违和。
“说吧,我一会还有事。”闲暇拍了拍自己放在一边的书,语气不冷不热。
左衍笑了笑:“您自然是贵人事忙,那我也不废话了,汇通钱庄与令尊的渊源,相信你也知道了你吧,家母自从知道你还在世之后,很是开心,如今希望你能移驾,前去京城左家一聚。”
闲暇左边眉毛挑了挑,有点意思。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啊?”左衍一副笃定的样子,似乎觉得闲暇完全不可能拒绝她,毕竟左家的势力,不是谁都可以攀附的上的。
如今闲暇还是个白身,科举之路艰难险阻,她未必能出人头地。
如果可以直接一飞冲天,相信聪明人都不会拒绝的。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左仟的意思啊?”闲暇淡淡的说。
左衍眉头一紧,这人直呼家母名讳,丝毫没有一丝顾忌和尊敬,恐怕……
“这是左家的意思,亦是汇通钱庄的意思。”左衍语气多了几分凌厉。
闲暇笑了笑,身子往后躺了躺,拿起自己的书翻了起来:“那你回去吧,我哪都不会去。”
闲暇的声音从书后传来,被挡住的表情满是嘲讽。
左衍身边的两名侍卫拔剑正要站出来,柳姜也唰的一下拔出自己的佩剑,挡在闲暇前面,外面大树上两条黑影闪过,转眼间已经从窗户溜了进来。
房间气氛很紧张,打斗一触即发。
“退下。”闲暇的声音很轻,黑五黑六互看一眼,迅速消失。
柳姜没有退,她的剑已经出鞘,寒光闪过剑锋,上面还有暗红色血迹。
左衍挥挥手:“啊哈哈,失礼了,误会误会,我知道你最近正在准备乡试,就先不打扰了。相信,咱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闲暇终于放下书,阳光从窗户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朦朦胧胧。
“好走,不送。”
左衍没忍住看了闲暇一眼,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
“闲主,左家这是什么意思?”柳姜重新给闲暇换了一杯茶,语气有些凝重,“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左衍怪怪的,但是具体怪在哪,我又搞不懂。”
闲暇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轻轻抿了一口,香。
“有什么怪的,不过是带了张劣质的面具伪装而已。”闲暇似乎见怪不怪了。
“面具?”柳姜仔细一想,还真是,难怪左衍笑的时候面上的表情那么奇怪了。
柳姜砸吧砸吧嘴,还真别说,面具做的还挺真的。
闲暇突然笑了笑:“还行吧,一般,等有机会了,我给你做一张。”
柳姜:???
闲主怎么什么都会?真想知道闲主还有多少秘密和惊喜。
“那左家……”柳姜感觉的到,左家摆明了是不打算认账了,如果想要和平收回汇通钱庄,恐怕是不现实了。
闲暇摆摆手;“我困了,你先回去吧,左家的事我心里有数。”
柳姜见闲暇眼睛已经闭上了,不敢再造次,行了礼默默将门关上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