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的我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脚步虚的好像踩在棉花上。
袁婉茹昨天晚上死在自己家里,被割喉。警察在她家里发现了大量周进的指纹,小区门口的监控也拍到了周进在晚上去了袁婉茹家,而袁婉茹的死亡时间,推断与周进去她家里的时间基本吻合。
我不知道周进妈妈躺在医院的时刻,有什么事能让觉都不肯睡的周进跑去袁婉茹家里,我不愿想昨天周进给我说的那些话,不想相信他是冲动之下杀了袁婉茹,可是警察好像认定了周进是凶手,他已经被拘留了。
我没有见到他,但是我潜意识里觉得他是被冤枉的,周进的性格一直都很沉稳,不可能做出冲动杀人这种愚蠢而残忍的事情。
我都忘了我可以坐车回家,就这么走着,季瑀江打电话来说他带了早饭过来叫我起床,却发现家里没人,已经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了,我都没有接,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在哪儿呢?
我站定往四周看了看,梦呓般的告诉季瑀江,我在邮电大楼前面。
“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季瑀江很是奇怪,“有事?”
“嗯,出事了。”明知他看不到,我依然在点头,语气还是很淡,“出大事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平静,或许是有点儿被刺激傻了,我感觉我的大脑只是在依循本能转动,我已经游离在思维之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干什么。
“要不要我去接你。”季瑀江开始着急,“你跟谁在一起呢?”
“我自己。”我左右看了一下,周围行人匆匆,没人理会我,“我现在回家。”
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一辆空车,回到家的时候季瑀江正在门口转来转去,看见我赶紧冲过来,问我到底怎么了。
“袁婉茹死了。”我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没换拖鞋就径直走到了沙发边。季瑀江紧跟过来,坐在我旁边。
“袁婉茹是?”我从未跟季瑀江提过袁婉茹的名字,季瑀江正疑惑的望着我。
这该从哪里说起呢?我低着头,想认真想一想袁婉茹插进我跟周进之间的经过,然而大脑不听使唤,裂开一样疼。我忍不住使劲锤了两下,季瑀江连忙把我的手抓住。
“乔乔,到底怎么回事,我都要急死了。”季瑀江把我抱在怀里,一只手在我背上请轻抚着。
“袁婉茹就是周进出轨的对象。”我总算找到一句可以解释她与我关系的话,“她昨天晚上被人杀死在家里,警察怀疑是周进做的。”
季瑀江身体僵了一秒,他急匆匆的握住我的肩膀:“是他?”
我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是我愿意相信不是他。据说警察今天早上在医院找到周进的时候,他的表现很正常,就是听说一个认识的人被谋杀该有的惊讶,还有知道自己被推断为嫌疑人的愤怒。
“那……”季瑀江皱着眉头,“他妈妈怎么办。”
我想起躺在监护病房里的周进妈妈,脑袋更疼。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被怀疑是杀人凶手,会不会受不了刺激?
我猛地站起来,不行,我得去医院安抚她的情绪,也不知道早上周进被带走的时候她醒了没有。我的大脑开始运转,我在想应该用什么样的谎言来搪塞她,可是我想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不论哪一个都显得很荒唐。
“去医院,你在家等我。”我撇下季瑀江头也不回的往医院跑,赶到的时候周进妈妈刚刚醒来,看不见周进的她样子有些着急,见我去了,她松了口气。
周进妈妈还在监护室,我不能进去,只能透过玻璃朝她微笑,我能看到自己的笑容有多勉强,只是希望她不要怀疑。
我连比带划的告诉她,周进去我家睡觉了,希望她看得懂。所幸周进妈妈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想问什么依然无法开口。
我就在走廊里站着,让周进妈妈能看到我,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季瑀江在十五分钟之后赶到,拿着热腾腾早餐,可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我在担心周进,也在担心他妈妈,根本吃不下。
“乔乔,你能不能别这样。”季瑀江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但是我没在意。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儿有胃口。”我的眼睛一直盯在周进妈妈身上,她看见季瑀江来了,好像不太开心,把眼睛闭上了,于是我给季瑀江说,“你回去吧,在这也挺无聊的。”
季瑀江没吭声,定定站了几秒,然后忽然走到垃圾桶跟前,把早餐狠狠扔了进去。稀里哗啦的响声总算惊动了我,我扭头去看他,发现他已经在往电梯口走,步速很快。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觉得他太不懂事,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事情的严重性,这种时候闹什么小脾气。我没管他,反正他也就气一会儿,等他气消了就会想明白自己的行为多么幼稚。
周进妈妈好像是睡着了,反正她一直没有睁眼,我看了大约十分钟,确定她睡着了,就退到走廊的椅子那里坐了下来。
我开始想周进会怎么样,他会被扣留多久,如果周进妈妈一直看不到他,我该再编个什么样的谎言来让她安心。
给周进打了电话,意料之中的关机,我又给左嘉文打了电话,希望她能给我出出主意。
“谋杀?”左嘉文在手机那头就尖叫起来,“他疯了吗?”
“又没说就一定是他干的,他只是被怀疑。”我皱了眉头,“你叫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