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一句话拍案定板。
南宫易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原地即将跳脚炸毛的江天成,他觉得江天成对他似乎莫名有一股敌意。
莫非是在兽潮混乱时,盛丰的所作所为,叫江天成看见了?
不应该啊……
南宫易和江天成仅有这么两面之缘,却也看得出来,江天成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性格,若是早就知道盛丰的所作所为,知道他们是谋害自家公子的罪魁祸首,恐怕早就火山喷发打上门来,怎么可能一直按捺不提?
江天成心里此时确实已经有一口火山喷发了,并且来势汹汹,几乎按压不住。
徐进以一己之力抓住他的手,捂住了火山口,拉着江天成往后退了一步,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地道:“江天成,想把小姐救回来,你就别乱说话了!南宫易他又不知道小姐的身份,这时候多一个人帮忙都是好事,你再坏事我就直接把你扔下去!”
徐进难得发火,一双眼睛都染红了,他紧紧抓着江天成的手腕,力气大得很,捏得江天成手骨都疼了,气焰莫名低了八百米,他动了动嘴角,最后下颚紧绷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徐进见他学乖,才甩开他的手,重新和南宫易等人商量起来。
一行人商量确定,明天一早由张奇文和温之书他们联手,温之书腰间系上绳索下崖,绳索另外一端绑在山顶的大树上,绳索和风系功法双管齐下,双重保证避免发生意外,如果找到人的话,温之书恰好可以用绳索再把人带上来,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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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轻有伤在身,前不久服药强行恢复玄气和魂力,然而那就像是快病死的人回光返照一样,待药效尽退,反而将她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全部带走,将她拽入黑暗的深渊。
慕云轻不知道自己睡了好久,说是睡着,其实跟昏迷差不多,她迷糊醒过来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收缩手指,却抓到一团温热的衣服,下面包裹着什么紧实的东西,抓不起来。
慕云轻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便传来夜星楼的声音。
“醒了?”
慕云轻一怔,被人拍了一巴掌似的,有点发蒙,但仅仅是怔愣一秒钟,条件反射促使着她倏然地抬起头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夜星楼怀里。
夜星楼保持着昨天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半躺靠在山壁旁,用**给慕云轻当床垫,没让她去睡那冰冷的地面,加之她是趴在夜星楼怀里的,背部凌空,也没有磨蹭到一点伤口。
怪不得她可以睡得这么安稳,睡醒后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更没有腰酸背痛。
“怎么发呆?还有哪不舒服?”
慕云轻刚刚有点小动作,夜星楼便知道她醒了,但见她一句话不说,只看着自己,夜星楼蹙起眉,抬手放在慕云轻的额头上。
体温并不高,他晚上检查过两次慕云轻背部的伤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
夜星楼刚想问慕云轻到底怎么了,慕云轻忽然拉下他的手抓在自己的手里,然后低头在他胸口跟猫儿似的蹭了两下,“没怎么,我没事,就是刚睡醒有点懵。”
夜星楼听出来那语气里带着点娇气,大约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有点粘人。
夜星楼淡笑着,反手扣住慕云轻的小手,拇指在她虎口的位置轻轻摩挲,“没事就好,天亮了,你睡了一夜,饿不饿?”
“天亮了?”慕云轻唰地一下抬起头来,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天光微亮。
慕云轻有点懊恼,“怎么不早说?”她作势就要起来。
夜星楼改为扶住她的胳膊,将人托起来,避免她拉扯到脊背上的伤,同时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不睡了,天亮了,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慕云轻直起身,抬手揉捏有些僵硬的脖子,余光一瞥,便见崔千山仍旧仰面倒在地上睡着,保持着昨天的姿势,好像一晚上没变过。
慕云轻咦了一声,“他怎么还睡着?”
夜星楼淡声:“中间醒过,又被我打晕了。”
慕云轻:“……”
崔千山精神状况不太正常,稍微有点精神,一睁开眼便大呼小叫,哭喊连天。
慕云轻昨晚好不容易才睡踏实,夜星楼不想让崔千山来捣乱,在崔千山刚醒,嚎了一嗓子的情况下,便再次把他打晕过去。
这些话,夜星楼不想和慕云轻说,扶着慕云轻站稳,他打量起慕云轻的神色,问:“伤口还疼吗?”
慕云轻的思绪被他带跑,“没事,一点小伤。”她抓住夜星楼的手腕,给他把脉。
过了片刻,慕云轻松开手,含混道:“你也没事,暂时还算稳定,但是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短时间内不要再乱用玄气了。”
不等夜星楼说话,慕云轻还嫌不够,威胁道:“你想死的话随便折腾……”说到一半儿,慕云轻话音一顿,她想不出来夜星楼会怕什么,他不怕死也没什么人能够让他牵挂的。
但话都说出口了,慕云轻不想认怂,忽地灵光一闪,“你折腾一次,我就在自己身上划一刀,看你还敢不敢!”
慕云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她都愣了下,旋即心里便有些不好意思,但又诡秘的期待着,自己对夜星楼来说,可能有点威胁度数?
夜星楼也愣了下,抬眸看去。
慕云轻见他不说话,梗着脖子道:“就这么地吧,你要是不听我的…